“早上好。”蓄鬍須男生在座位上向我問好。

“早上好,今天來這麼早?”

“昨天不是和你們一起打球,你別說,人運動後睡得真是好,昨晚不到十點我趴床上睡著,早上六點突然驚醒,整個人神清氣爽。就是,哎,落枕了。”蓄鬍須男生脖子歪向一旁顯得很是滑稽。

“原來是這樣,我說為什麼我一進門你就看著我。”我“友好的”拍打他肩膀。

“疼疼疼疼,落井下石啊你!”蓄鬍須男生慌忙躲開。

“抱歉,抱歉。要不要我幫你,扭扭?”我誠心提出建議。

“讀你書去,我還年輕不想死。”

我的座位後排靠窗,在他的右手邊,這次他落枕恰好是扭到左邊,從我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但是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名女生,從早自習開始他斜著腦袋動也不能動的朝左面看,目光時不時就飄到女生臉上,惹得女生滿臉羞紅。雖說女生知道他的難處,但是被男生一動不動地生盯一個小時,總歸是難以全不在意,當他不存在。女生曾試著用書擋,同樣側過腦袋不和他有目光接觸;然而背後火熱到令她發寒的目光讓她的努力付之東流,再想到這樣的情況可能要持續一個上午甚至一天,她犯了難。

早自習下課鈴剛響,女生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出門“透氣”。

蓄鬍須男生轉過身子把臉朝向我。

“幫我把脖子扭正。”蓄鬍須男生滿頭大汗。

“我剛開玩笑,扭脖子很危險的。”我勸道。

“那怎麼辦,讓我盯著女生看一上午,我會死在教室!”蓄鬍須男生說。

“哪有那麼嚴重。”我說。

幾名男生走到蓄鬍須男生身邊,領頭男生人高馬大,“和善”地扳響手骨,一陣噼裡啪啦。

“小子,看我女友一早上了,過癮哈!?”

我們好一通解釋才把男生給勸走。

我聽到周圍有同學在議論蓄鬍須男生盯女生的事,內容已然發展到情敵相爭,第三者插入的局面。

“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了。我們換個位置,等你落枕好了再換回來。”我當機立斷。

於是乎,我們交換了位置。當然他落枕的事實沒有變,只是受迫害物件從女生變成了我。

被他熱烈又“猥瑣”的目光注視兩節課後,我終於忍受不住,上手把他把脖子掰正。

(危險行為,請勿模仿。)

“謀殺啊!!”

我如願以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不過熱情洋溢的目光沒有得到轉移——他的脖子被我扭向右邊。

情況持續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他的脖子才恢復正常。

然而經歷他熱情、“猥瑣”、又帶著幾分埋怨目光的洗禮,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他成了我夢境的常客。

。。

。。

金秋九月,秋風拖著夏天的尾巴飄然而至,漫卷天地;晴空格外清朗,到處不見一片雲彩。涼風習習,捎下或黃或綠愧樹葉;書聲朗朗,滿載如詩如畫青年夢。

“圓和三角形相交於座標系,已知三角形與x軸交於b點,求圓弧dF的長度。這道題切入點——”

教室內外分成兩個世界,教室裡的莊重、安靜,教室外的自由、平靜。與荒野天然的寂寥、寂靜、死氣沉沉不同,造就教室內外兩個世界的是莘莘學子以及教師。

我認真聽數學老師逐步剖析難題,奮筆疾書,記錄解題原理、重點、步驟。一堂課四十五分鐘,注意力不集中是常有的事,回過神後及時調整狀態,如此反覆下不會錯過太多內容。真有遺漏的,課後詢問同學老師。

“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