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年的時間中,她雖然無法透過吸收天地靈氣正常的觀想修行。但卻也沒有止步不前,而是日復一日的淬鍊經脈中的靈氣。因此,隨著經脈的一點點解開,她的靈氣也愈發的精練純粹。對於靈氣微末處的掌控,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為往後的修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對於她的這些舉動,餘元卜董妙卿等人自然不會不知曉,更不會不贊同。白英、徐金風等好友,則半是擔憂半是欣慰。欣慰的是,紀啟順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無心大道;而擔憂,自然是擔憂她無法順利熬過七轉七還赤髓丹。

但是更多的人,那些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有過幾面之緣的、又或者從來未曾謀面的門人——他們有憐憫的、有唏噓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但不管懷著怎樣的心態,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將此事當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要知道,修士們的生活是枯寂而平淡的,他們日復一日的觀想修煉,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出竅或出竅以上的修士還好一些,時不時能下山遊歷。那些從小入了宗門,才鍛體、養氣修為的小弟子的日子才叫無聊。他們日日困於山中,唯有和二三好友天南海北的閒聊,才能勉強打發時間。

平日裡,就連某弟子走路時,不慎摔了個四腳朝天,都能讓小弟子們興奮的談上十天半個月。也無怪乎紀啟順此事會引起軒然大波了,畢竟這事兒也是夠跌宕起伏了。

久而久之,在弟子們口口相傳之下,竟出現了好幾個不同版本的故事,情節是一個比一個誇張。人嘛,都喜歡聽情節精彩的故事。因而到了最後,倒是最真實的版本無人相信了。

這日,入門不久的養氣弟子高頎,便在值守山門之時,與好友聊起了最近新聽說的一個版本:“師弟,我近日裡聽說了一樁趣聞。”高頎年方十二,是個佔地頗大的小胖墩。前幾日剛突破到了養氣,拿到了外門弟子的手令,這幾日正興奮著。

“然後?”和他搭話的少年名叫周克,瘦巴巴的看起來沒幾兩肉。耷拉著一張小臉,那沒精神的樣子活像是幾天沒睡覺似的。

高頎倒也不在意周克的態度,滿臉興奮的手舞足蹈著:“你可知道搖光峰的那位紀師叔?”

周克打了一個哈欠,頗沒興趣的嘟囔道:“知道知道,你天天與我說,我怎麼不知道。你說你天天說天天說,怎麼就說不厭。”

“你懂什麼!”小胖子怒叱一聲,隨即又問道,“昨天我和你說到哪兒了?”

周克又打了一個哈欠:“昨天說到——笑裡藏刀,好姐妹使毒計。”

小胖子一拍大腿,洪亮道:“不錯,今天我與你說——因禍得福,紀師叔得名師。師弟!且聽為兄,慢慢道來!”高頎正說到興頭上,忽聽一道陌生的女聲插嘴道:“且慢。”

高、週二人先是一驚,隨即雙雙循聲看去,卻是一名穿黃裙的出竅女冠。因為之前聊天太過投入沒能及時相迎,此刻便都忙著向她請罪。

女冠面貌秀麗,氣質平和溫柔,說話時面上帶笑十分親切的樣子:“二位小師弟莫怕,是我聽你們談話有趣才沒相擾。”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遞了自己的弟子手令。

可能是因為才接到任務沒幾天,小胖子手生的很,拿著手令捯飭了半天都沒弄好。周克實在看不下去將手令拿了過來,動作比高頎不知道熟練多少。幸而女冠也不催他們,反而有意無意的問道:“我聽你們方才似乎在說什麼故事?”

那高頎見她親和,便也不膽怯。他瞄了一眼手令上記錄的名字,才殷切道:“不敢瞞陶師姐,這其實並非什麼故事,而是去年春天發生在小比上的真事兒呢!”

女冠接過周克還來的手令,面上溫和的笑容不變,似乎並不急著走,而是饒有興趣的向高頎打聽:“去年的小比?宗門不是每五年就要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