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那裡,你可派個可靠的人來,先去大香嫂家探個信──她對我沒有二心,我會把我的去向告訴她──這樣,能有兩個人一塊上路,更是萬無一失,你就大放寬心吧,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得聽我的!”

吳棗秀一雙明亮的眼睛凝望著田伯林,接著,她一笑,便開始解衣服,說:“去把門關上吧!你怎麼不過來呀。。。 你還在想什麼呢?放肆些...是叫你使勁,呀...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話,明天天不亮就得走,我這算是送你了。。。”

吳棗秀從田伯林家的後門溜出來時,已接近天黑,她急匆匆地趕回姜家去。

路旁一戶人家有人在高聲說話──那聲音象是姜聖初。她回頭一望,果然是姜聖初扛著“布把子”站在臺階上,大聲與人討價還價。

[心語]吳棗秀急忙閃進衚衕,她只能希望有個意外:啊呀,我剛才從田伯林家出門時該沒被這該死的姜聖初見到才好呢,要不,肯定會招惹出大麻煩來啊!

第二天,田伯林悄然出走的訊息在小鎮迅速地傳開。在人們的心裡,這是世道將要劇變的另一個重大證明。

[場景2]允婚,緊急行事

田伯林走了,吳棗秀像卸下了一肩重擔。

當晚,她上床睡覺時,用指頭在吳國芬臉上狠狠地戳了幾下說:“這下子你可以心滿意足了,姑媽我服你了,你這死鬼子!現在,我跟你說,你得好好給我聽著,你要想著那個小篾匠,我也就由著你了,可你得趕緊去把他給我找來,讓他在十天半月裡與小蓮離了婚,你趕緊搬進張家去,要不然,看我怎麼和你拼命!”

吳國芬高興起來,趕忙問:“姑媽你這是不走了麼?”

“我哪能不走!”吳棗秀說,“你還想讓我留在姜家上吊尋死麼?我倒體恤著他家遭不起這人命案,那樣一來,他多少也得花費些吧!”

“可你一定要走,就該與田伯林一塊走呀,還是讓我害你了!”國芬又忍不住要哭。

吳棗秀見這情景,憐愛起侄女來:“你哭什麼!姑媽不怪你,其實,炳卿這孩子我也看得上。當年我怨他昧了良心,可真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他和張仁茂,怪誰?怪命!也不用怪──這不是已經過來了?也許真的叫好事多磨吧!如果你能體諒姑媽的心,你就趕緊把這事辦妥,我也就能早走,我已經有孕在身呢,再不能等下去了!要不,說不定真會要了我們母子倆的命啊!”

國芬很為難:“這一時一刻的,我能上哪裡去找張炳卿?再說,也不知道周小蓮在心裡怎麼想:還有,還有仁茂伯呢。。。 ”

“你香嬸告訴了我,她也跟小蓮說過了,離不離,小蓮都聽便;再說,姜信和這不要臉的又纏著小蓮,看樣子,小蓮也擺不脫他,不離也過下不去了;張仁茂那裡有我,他再作梗,我不饒他,大概他也明白多了,只是覺得事情難辦,話也難說罷了。現在就只看張炳卿對你到底怎樣,你心裡得有個數,要不,你就哭天天不應了!”

“炳哥人好,他跟我說過了,我信他。”吳國芬肯定地,“要不,我們的事情也做不到這一步。可現在我能上哪裡去找他?他們乾的那種事,這陣子還是秘密的。。。 ”

吳棗秀說:“你不是跟我說過,他上次還託姜信和給你捎過信嗎?那你就讓姜信和領你去找他吧,這應該不難呀!”

國芬的心境一下子豁然開朗。

[心語]是呢,這辦法一定行得通。看姜信和近來的表現,他也不會拒絕幫我這個忙,再說,真要是我下定決心去找,也肯定會找到他張炳卿的。

[場景3]多磨,禍起閒言

以張仁茂為首的農協會在小鎮近處開了李家大院兩間糧倉。當糧食發到窮苦人手上時,更增加了人們對農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