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太保家都被查了一遍,不過因他家為人謹慎,關係又隔的遠,最後只有趙氏那個堂弟和曾府倒了黴。

曾府畢竟是出於親戚面上,事也不是他家做的,天子念及曾府先祖的功勞,只奪爵外別無懲罰。

嫣然聽完才嘆氣:“原來如此,也難怪夫人會氣的中風,原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容玉致不由搖頭:“這官場之中,可是危險多了。”

“不都這樣罵?做生意也會遇到這些。罷了,不說這個,若真能獻產,三嫂,到時我可要幫你揚名,免得這件事不能傳入天子耳中。”秦氏的話正合了嫣然心意,不過嫣然的眉還是沒鬆開:“說別的都沒用,要緊的是,先要曾府答應把這產業收下。”

曾府不答應收下產業,剩下的什麼事都白搭。秦氏的眉也皺起,容玉致有些無法理解曾家為何要這樣做,想要說曾家幾句,但還是忍住了。

嫣然見她們都不說話了,笑著道:“想這麼些做什麼?我讓廚房做幾個家鄉菜,招待你們可好?”

“那我要清蒸鱖魚!”容玉致不客氣地點起菜來,秦氏伸手點她額頭一下:“得,這會兒你讓三嫂去哪給你變鱖魚出來?有臭鱖魚吧?就要那個,還有,我要大煮乾絲!”

“這不是瞧你們都不說話,我這逗你們笑嗎?”容玉致的手一攤,嫣然也笑了,叫來丫鬟吩咐了,又讓往外也擺了桌酒席,吃喝了一會兒,秦氏和容玉致這才告辭。

等容畦進屋,嫣然也就把秦氏說的內情說出,接著道:“我想了想,若要曾家答應收下這些產業,也要從夫人身上著手。”

容畦喝了兩杯酒,聽到妻子的話就道:“說的是,這主意和我想的一樣。”

見丈夫有些醉意,嫣然沒再說別的,只是讓他先去歇著。仔細想了想,等容畦醒來,兩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

過的兩日,嫣然夫妻又往曾家來。曾之慶見的嫣然,不由笑道:“你們夫妻,怎的又來了,難道還不……”

“我是特地來尋你的,世子,我們去太白樓上喝一杯去。”容畦拽了曾之慶就走,嫣然徑自往裡面去見曾少夫人。

見嫣然又來,曾少夫人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你的目的,世子已經和我說過了,不過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再不濟,還有我孃家人呢。等過了年,就把這剩下的產業再收攏收攏,想來也會有個四五千銀子,到時帶上孩子們回我孃家去。”

四五千銀子,在當初的侯府,真是撒撒水就沒了,而現在,卻是一家子老小賴以活命的全部產業。

嫣然並沒接曾少夫人的話,只是瞧著她認真地說:“難道少夫人就甘心嗎?”

曾少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就搖頭:“我曉得你要說什麼,可是,不一樣的。”同僚的幫助乃至親戚的幫助,都可以接受,唯獨昔日的下人伸出援手,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接受了,就代表這家子已經活到不能再低的時候。

嫣然明白曾少夫人的想法,瞧著她道:“少夫人,我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可容我厚臉皮說一句,當日我祖母伺候太夫人的時候,名分雖為主僕,但感情,卻似姐妹。甚至我伺候大小姐的時候,也是如此!”

曾少夫人的神色先是有些惱怒,接著就頹然,現在早已易勢,曾家衰敗,容家興旺,不,不是容家,而是鄭家,當初要瞧他們臉色過日子的下人,自己贖身出去之後,已經變成富戶。正因如此,曾少夫人更不能答應。

“嫣然來了?進來吧,我想和她說說話!”趙氏的聲音從屋裡響起,曾少夫人的神色變了變,接著就陪著嫣然進去。

趙氏屋裡還是老樣子,不過身邊不是曾思琴而是果兒,瞧見嫣然進來,果兒起身對她和曾少夫人各施一禮。

嫣然走到趙氏身邊:“夫人今日瞧著,氣色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