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之道博大精深,我等……無能。”

韓瑋羞紅了臉,看了賈平安一眼,眼中多了欽佩之色,“這等學識武陽侯竟然能通曉,可見天賦之高……”

後世填鴨式的教育教出了賈師傅這個怪胎,那時候他無比憎恨這等教育方式,覺得這樣的方式把自己變成了學習機器。

現在這個學習機器卻很從容的問了不解之處。

“很多。”

韓瑋眼巴巴的,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雞。

賈平安隨口解答,韓瑋越發的欽佩了。

“武陽侯,我此來帶著算學師生的懇求……”

韓瑋眼巴巴的看著他,心想要是武陽侯不去,那我該如何?

賈平安最近風頭太勁,西域一戰戰功赫赫,如今他走在皇城中,見到那些老傢伙們也只是拱手一笑。

這樣的武陽侯會不會變?

助教們七嘴八舌,有人說哭,要哭的悲切。

最後有人建議讓韓瑋下跪。

這個也太過分了些,但那人卻振振有詞的道:“韓助教不是說武陽侯可為吾師嗎?下跪拜師就是了。”

這個主意……好像不錯啊!

韓瑋心中有些小激動。

“此事吧……”

賈平安想了想,回身。

“去,讓趙巖來。”

他剛回身,韓瑋就跪了。

可賈平安沒看到啊!

夏活詫異的看了韓瑋一眼。

我丟人了!

韓瑋趕緊起來,等賈平安回身後,又懊惱不已。

“我這邊事多……”

賈平安不要臉的說道。

韓瑋想起最近傳聞的訊息,說是賈平安在編撰新學的書,不禁憧憬的道:“不知何時能看到,恨不能此生都在其間遨遊……”

你不是小蝌蚪。

等趙巖來了,賈平安介紹了一下,“這位是算學的助教韓瑋,這是我的弟子……趙巖!”

韓瑋心痛如絞。

他先前起身就是想起賈平安並未收過弟子的傳聞,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年輕人是什麼?

悔之晚矣。

現在再下跪,就顯得市儈。

賈平安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以為是擔心趙巖的學問,“趙巖隨我學了好些年,堪稱是頭懸樑,錐刺股。既然要教授,那便堅持下來,否則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成什麼事?”

趙巖一怔,覺得自己現在學識淺薄,怕是不能盡職,“先生,學生學識淺薄……”

“教授他們足夠了。”賈平安淡淡的道,“只管去,若是遇到麻煩,我來!”

趙巖躬身,“是。”

他隨即收拾了些教材,和眼巴巴的韓瑋出了道德坊。

“小趙……”

韓瑋笑眯眯的問道:“你說學識淺薄……”

學識淺薄的人,武陽侯不會把他弄到算學去,否則就是給新學丟人。

趙巖惆悵的道:“我還有好些沒學。”

“什麼沒學?”

趙巖嘆道:“先生的學問博大精深,只是一門格物就能讓人沉浸於其中數十年。更遑論還有那些學問……”

他發現韓瑋的臉色發青,就問道:“韓助教身體不適?”

韓瑋強笑搖頭。

先前他若是不起來,那是不是就成了武陽侯的弟子?

這一刻,韓瑋把腸子都悔青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啪!

他真抽了自己一耳光。

這人……怕不是有些毛病吧?

先生說的什麼……神經病。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