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劍身,沒有任何變化。

獨孤鶴軒忖度良久,慢慢收回巨劍,拿出一鼎灰色香爐。他不知道這個香爐是什麼來歷,亦不知道那尊蛇身人首的神像是何方神聖。歷經萬千歲月,曾經的輝煌湮沒於時光隧道,時至今日,再度易主時,皆成普通之物。

“總得有第一個人進入這裡,那麼為什麼不是我呢?”

獨孤鶴軒內心自語,心境凝重的如地面的那層寒霜。下一刻,右手執劍,左手託香爐,沉穩有力的向前邁開一大步。身子的一半已處在霧柱下,頓覺天穹之力壓下,右腳深陷大地。內心怒嘯如龍吟,牽動全身充滿原始自然的力量,瞬間爆發,托起天穹威壓之勢,掙脫束縛,不由自主的衝進另一片世界。

天空中黑濛濛的一片,貼近地面尺許高是螢火之海。目光可視範圍,不足一丈。

忽然,黑濛濛的天空一陣顫抖,似有一股力量正在撕裂天界,發出轟隆隆的雷鳴聲。

獨孤鶴軒循聲望去,但見天空中裂開一個缺口,一根白玉柱正緩緩下降。白玉柱徑約九丈,柱面晶晶斑駁,似從九天墜落。突然,心頭一震,發現這根白玉柱處在自己的正上方。可當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彷彿,那白玉柱突然之間便到了頭頂,然後,突然停頓下來。

霎那,一柄黑色巨劍倏然凌空,豎立於頭頂,正對著那根白玉柱。只在瞬間,黑色光芒便被白玉光芒吞沒。天地間仍只剩下白玉之光。

白玉光芒,遮住蒼穹,湮沒其它一切光亮。

倏忽間,白玉柱以閃電之勢落下,那柄黑劍的一大半劍身沒入玉柱中。玉柱落到獨孤鶴軒的頭頂寸許時,突然被地面上升起的強大力量托住,再難下墜。而地面上出現的那股力量,正來自獨孤鶴軒的體內。獨孤鶴軒彷彿紮根於大地,大地之力盡數聚於己身,與那九天而來的玉柱之力相抗衡。

那一刻,天與地似被連通,天力與地力驟然相遇,天地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萬靈如絕滅,草木盡枯萎。山嶽成平地,江河全乾涸。

少頃,一抹殷紅之光從白玉柱中散發而出,順著僅有的一截黑色劍身,緩緩下降。獨孤鶴軒盯著那抹紅光,直至流到自己的手中。

嚯!那竟然是一縷血,發散著遠古的清新幽香,動人神魂,酥軟骨頭,石化血脈經脈。

鮮血順著劍身、手掌、手臂,徐徐向地面降落,更似澆鑄那幅強韌至極的肉‘身。黑劍彷彿是黑暗惡魔,在刺穿的傷口處無盡侵蝕,傷口逐漸變大,血流亦隨之變大。不多時,一道血柱凌空灑落,澆向獨孤鶴軒。

殷紅透明的鮮血,渲染紅了白玉柱,映紅了蒼茫大地。可當鮮血灑落到獨孤鶴軒身上時,不在繼續擴散,而是緩緩流向右手中的那個灰色香爐。頓時,獨孤鶴軒身上的力量愈發強盛,竟稍稍托起寸許白玉柱。

無盡的鮮血,從白玉柱中湧出,流入灰色香爐。不但不見香爐溢滿,反而猶如百川歸海。

“咔~”

約莫一個時辰後,香爐的爐壁上傳來輕微的破裂聲。也將獨孤鶴軒驚醒,低頭看去,但見顏色由灰轉紅,爐壁上出現了幾道紋印。

第一百零五章 洗盡鉛華

天地混沌,其血玄黃。

一場久違的血祭儀式,祭祀著那鼎普通的灰色香爐。

灰色香爐如同是擁有生命力的生靈,吸納新鮮血液,好似重生,漸漸“復活”。灰色的外殼慢慢褪去,換上了妖豔的硃紅色霓裳。

只是,任憑再多的鮮血澆灌,似是沒有盡頭時。

這場神秘的血祭,一連持續了整整三天。

白玉柱終顯衰敗跡象,光滑斑駁的柱面開始乾裂褶皺,片片跌落的鱗狀物,好似太古巨龍的鱗甲。落地後,盡數化作橙色粉末,均勻的撒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