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瑾南搖頭道:“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是他媽弄的,他媽媽做清粥小菜的手藝比御廚都好,小筐一聽你病了就讓他媽做了吃的送過來,他媽媽更逗,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還特意囑咐保姆要一滴不撒的送到,真有意思。”

小筐顯然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幾次見面那情形就差沒一口一個‘嫂子’了。我訕訕道:“不好意思,又是狐假虎威了。”

他瞥我一眼:“那就補償我唄。”我有些不解,他又說:“這粥真香。”我這才注意到他面前並沒有吃食,他瞧準時機賴皮的張著嘴‘啊’了起來。

我舀起一勺,沒有吹就直接餵了進去,他臉色頓時就變了,皺著眉向外呵著熱氣,還不停的用手扇著風,唔嚕說:“你想燙死我啊?”

我看著他的窘樣,肚子都笑疼了。

吃過東西又服了藥,剛要出門卻又下起雨,我站在窗邊看著窗戶上密佈的雨水,一條條像河一樣流淌,直直流到人心裡。

究竟是誰的淚水,溺斃了整座城市的殤?

“我們步行吧。”我鬼使神差的提議起來,他好像並不驚訝,也不反駁,徑自上門房找雨傘,找了半天才找到,很老的款式,黑色的傘布,猜不出它在角落裡靜靜躺了多少日子。

出入都有車子代步的人家怎麼會用得到雨傘呢?

他若有似無的看著傘笑了一下,在撐起傘的一霎我有些明白他那莫名的笑意了,這傘不大,我們只有緊緊的挨著才能避得了雨水。

漫步在雨中,任由雨點輕柔的濺在鞋子上,都不說話,難得我們有不鬥嘴的時候。

“你知道我小時候在下雨天最喜歡幹什麼嗎?”我看著腳邊雨點打出一個個時隱時現的圓圈。

“踩水。”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詫異。

“因為我也喜歡。”他眼中閃著清亮的光彩。

“以前老是因為這個被我媽罵,當時覺得可有意思了,即便淋成落湯雞都還樂不可支,現在想想真是挺幼稚的。”我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

“以前家裡只有我和姐姐,姐姐嫌我鬧不和我玩,下雨天踩水就成了我難得的娛樂專案,夠傻氣吧?”他的語氣有些自嘲,我聽著卻著實心酸,家境優越又如何,從小在情感上就是缺失的,好多人遊戲人間大概都是因為這樣吧。

“後來上學了,最喜歡的就是下雨天不打傘,然後和小留在雨裡狂奔,就在大馬路上,也不怕被車撞,跟瘋子一樣。那時只覺得刺激,現在想想真是頑皮。”腦海裡全是我們溼漉漉傻笑的樣子,不得不說那時還真是勇敢。

他看著我,眼中泛起一絲別樣的神情,繼而說道:“我長大後就喜歡飆車,只有那樣的速度才能給我血液沸騰的快感。”

“你恐怕沒什麼機會像現在這樣散步吧?”

腳下的路積了水,雨點一滴滴在上面劃出圓圈,擴大後再消失,等待下一個圓圈。他搭著我的肩膀將我往傘中心拉了拉,又是無言,走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路燈都亮了,腳下的雨水反射著耀眼的燈光,恰如路燈的孤芳自賞。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將明將暗。

興許是還未痊癒,加上感冒藥本就帶點安眠的作用,腳上沒什麼力氣,我走著走著就蹲了下來。他趕緊隨我蹲下,用傘遮著我:“累了?”

我點點頭,他將傘交到我手中,自己淋雨走向路邊,等他打了車回來時臉上已經佈滿細細的雨絲。

進了計程車,那的哥很是好心,拿了塊毛巾遞給蘇瑾南:“擦擦吧。”

蘇瑾南道謝接過,卻先擦起了我的長髮,剛才蹲在地上,頭髮披在背上,有些溼了,我心中隱隱動盪,忙搶過來給他擦臉,這才發現他半邊身子早已經溼透,想來是一直拿傘就著我沒顧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