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雨感受到他無聲的笑意,也立即抬起臉來釋然的笑了。二人那眉目傳情的樣子,一旁的藥仙看得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谷樵自打醒後,傷勢便好的很快。絲雨每天衣不解帶的從旁照顧,也讓谷樵心情十分的愉悅,心情好,這傷好的就格外的快些。這期間,二郎真君來探望過谷樵幾回,可是他卻只關心了一下谷樵的傷勢,其他的一味不提。但是谷樵心裡卻清楚天軍現在的處境,他們已經被困在毒瘴中將近一個月了,好不容易盼來了谷樵,谷樵卻又被重傷昏迷。

所以谷樵剛能下地行走,便開始迫不及待地思索清除毒瘴的對策。絲雨哪裡肯依他這樣糟踐身子,每天牢牢地看著他,不許他隨意下床。倒是藥仙暗懷了些別樣的心思,屢次表現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一味攛掇著谷樵快些開始清毒工作。

絲雨雖然單純,但是女人對感情的敏感是天生的,哪裡會不明白藥仙的心思。於是絲雨想盡辦法,撒嬌耍賴,各種以往對付谷樵的慣用手段全都搬了出來,就是不給藥仙與谷樵獨處的機會。絲雨這樣費盡心機,藥仙又怎麼會不明白,嫉恨的種子就此悄悄埋於心間,默默的生根發芽,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壓垮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無論絲雨如何阻攔,再重的傷也有痊癒的時候。再者谷樵畢竟不能不顧全大局,因此這日絲雨無論如何阻攔,谷樵還是好脾氣的笑著出了門。絲雨抓著門框看他飄然而去的背影,生了半天悶氣。一旁的夢姬已經閒閒的喝了半天茶,大概是實在看不下絲雨那一副小媳婦作態,這個向來生冷不忌的老佳人扶了扶高聳的雲髻,鄙視道:“有功夫生氣不如現在就跟上去,有你在眼前礙事,那小仙子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來啊?”

絲雨回身看著今天又換了一副樣貌的夢姬,還是有點不能適應。自打絲雨見過白澤後,夢姬和谷樵許多事便不再瞞著她了。想起以前夢姬滿臉堆粉,搞得活似木偶的樣子,絲雨就忍不住一哆嗦。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夢姬實在是個不一般的神仙,她有千種面目,千種變化,每天都會自動換一個形象,時髦的很。

絲雨嘟著嘴,對夢姬的鄙視表示十分的不依:“姨娘你這說的些什麼話啊?什麼叫有我在眼前礙事?”

夢姬對絲雨如此不受教顯然十分不滿意,她放下茶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嘴裡說道:“快去,快去,再在這閒磕牙,你的谷樵可就要被人家搶跑啦!”

“姨娘!什麼叫我的谷樵啊?您最近怎麼說起話來越來越沒有譜了啊……”絲雨不知不覺就羞紅了臉,有些話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啊。

“你到底去不去啊?難不成這種事還要老孃我替你上陣啊?”夢姬眉一挑,腰一掐,擺出了十二萬分的雄渾氣勢,直接把絲雨汗的掩面而去。

絲雨臊得一路直奔到了天軍大營的醫館外面,待她抬頭看時,發現自己竟然身體高於思想的自動來到了這裡?她一時哀嘆不已,只覺得自己當真是沒什麼前途了,忒不矜持了……

屋內突然傳來女子的鶯聲燕語,軟綿綿的話飄入絲雨的耳朵,直把絲雨聽得骨頭都蘇半截。“神君學識淵博,小仙真是要羞煞了……”“上仙過謙了……”

看來谷樵很享受這軟儂吳語啊?絲雨前一刻還在哀嘆自己沒前途,下一刻已經拾起腳來,果斷往屋子裡走去。屋內倆人正頭對頭湊在什麼東西上仔細研究,絲雨推門而入,正好看見藥仙顫著長長的眼睫毛,正在心猿意馬的偷看谷樵。那粉腮微微泛出的一抹紅暈,端的是無限嬌羞。

絲雨弄出的動靜驚動了專心致志的二人,尤其是藥仙,顯然被嚇了一跳,詫異的抬頭看著絲雨,表情有些不自在。谷樵倒是一派淡然,見是絲雨,衝著她微微一笑,神情中有三分寵溺。谷樵的態度讓絲雨十分滿意,她輕盈的走到谷樵身邊,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