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懷疑是年羹堯害死了敏貞嘍?”

“恐怕不僅僅是懷疑。對於此,死者的父親給出了更多的證據。我不想多說。但是,我可以把我聽到部分的對話轉述給你,聽不聽,如何想在你,而是否決定今夜離開更在你自己。

下面就是他們的對話——”

“當初我還只是以為胤誐荒淫好色,害了敏貞,沒想到背後反而另有其人。年羹堯,你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漢狗,老子遲早像捏死螞蟻一般弄死你!”

“真的確定是他?”

“不錯,覺明大師。原本我還不信,但是,最近一個小丫頭在整理敏貞遺物時,偶然瞥見了她夾藏在書中的一張書信,是寫給那個壞蛋,那個畜生的。看完那封信,我才曉得為什麼我女婿在聽到她死時腹中懷有骨肉時臉上會露出難看的表情,我才曉得女兒腹中孩子真正的親爹是誰,我才曉得為什麼這件令我悲傷至今的事會恰恰發生在我京城兵器庫房鑰匙丟失之後。所有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如今這個掌握著整片西北兵馬的大將軍!覺明大師,我好恨!論權勢,我比不過他,論與天子的情分,他更是勝過我數倍,可是我不甘心,因此,只好乞求大師,為我做一些密宗的法式,偷偷地詛咒他,希望能透過佛家神秘的力量來帶給他無邊的厄運!可是,我知道,這樣做只會顯得我的無能,我的懦弱,我的卑怯!為了女兒,為了我唯一的親人,我竟是連找仇人報復的勇氣都沒有哇……嗚嗚嗚……我……我不配做一個好父親哪……嗚嗚嗚……敏貞慘兮兮的模樣總會出現在我的噩夢裡,大師,救救我救救我,連同乞求密宗神佛救贖我吧!”

“對於人世間一切苦厄一切不平之事,就算我佛如來也會發作獅子吼。大人,能為你做一些事,我深感榮耀。承蒙你關照這幾年,本寺才能有了今天,我想,是時候該為您效勞了。”

李燦英說到這兒,舔舔嘴唇,解釋說後來自己忽然被一個師兄叫去了,漏掉一些對話,等再回來,就只聽到下面的了。

開始說話的是主持覺明。他說,

“因此,除掉他是最好的選擇。至於派出去行刺的人選,隆科多大人,您只需付出相應一半的報酬即可,剩餘的一半若是成功,你將透過繼續對本寺的佈施來完成。若萬一失手,那也不過是出於一筆收買一流殺手一條性命的錢財罷了。”

“果真如大師所言,隆科多別無他求。一切但憑大師定奪。”

轉述到這兒,小燦英又道,“說到這裡,那隆科多似乎輕鬆許多,接下來又恬不知恥地和主持說起什麼採陰補陽,密宗強體的法術,全都是為了苟且之事,後面的話我就沒聽了。”

抬頭瞅著臉色變得鐵青的小蝶,歪著腦袋,伸手在她眼前揮舞,而她卻連眼皮都沒眨。痴痴的愣著,嘴裡喃喃道,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說完,忽然尖叫一聲,仰天暈倒。

小燦英急忙扶起她,掐了半天人中才把她弄醒,著急追問,“喂,如今你什麼意思,趕緊給表個態哇,你也知道,那金紐扣的人情是要還的嘛!”

“你當真準備還?”小蝶眼睛變亮。

迎上這副姣好的臉蛋,小燦英忽然感到驚心,正後背涼著,卻聽女人語氣化悲愁為驚喜,“太好了,西北大營有你陪我同去,就不用擔心了!”

什麼?一種被拉上賊船的感覺流遍了小燦英的身體,吞了口唾沫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對上那會說話的眼睛,他什麼都沒說出來。

就這樣,第二天。胤禛三年守孝期滿的日子裡,當方不染帶著皇上喜滋滋的納妃的美意前來宣旨的時候,法華寺悄悄走出兩個身影。對於兩個都曾經品嚐過離家出走的一雙人兒來說,這一次的旅行更加漫長而新奇。與復仇的愚蠢和感情的迷茫無關,他們倆是帶著某種崇高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