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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不招惹你。”
夜天湛俊目含笑,將那暖玉杯遞到她眼前:“所以還是收下吧,你不是說過用這杯子品茶,光看著也是享受嗎?”
卿塵說道:“若不收的話,是不是便能見著你生氣是什麼樣子?”雖話這麼說,畢竟還是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
夜天湛卻溫柔笑道:“我然也有生氣的時候,但只會對別人,對你卻不會。”
卿塵眼中的笑意微微頓了頓,隨意問道:“今日是太后大壽,你怎麼不在延熙宮?”
夜天湛道:“本來是沒時間過來的,不過知道你回了相府,忍不住便想來看看,難得你在外面玩夠了,肯回家來。”
聽他語氣像是寵溺孩子般笑意潤潤,卿塵心間略微有些異樣的感覺,然而那個“家”字卻突兀的顯現出來,她抬眼將四周煊煌庭院看了看,說道:“突然有了這麼個‘家’,還真不適應,才一天便覺得有些無聊了。”
夜天湛俊朗一笑:“比起外面歌舞昇平的熱鬧,相府深苑倒確實顯得有些單調。”
卿塵隨手摺了一片葉子,拈在手裡,站在那兒深深看著他,而後嘆了口氣說道:“你一直知道我在四面樓對嗎?”
夜天湛低頭微笑道:“你的琴我雖然只聽過一次,但不可能忘得了。”
卿塵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四面樓如此大張旗鼓也很少見人挑釁鬧事,想必是他在背後多般維護,那日遇上衛騫醉酒,也是因他出言相助才得以化解。從相識的第一天,他總是於她需要之時安靜的伸出手,在她心頭溫暖覆蓋,叫人縱使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情,若是時時在他身邊,她不知道哪個女子能躲過這樣的溫柔體貼,不禁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早該猜到是如此,四面樓當真多謝你了。”
夜天湛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但歌舞坊間畢竟不同於他處,你在那兒總叫人有些不放心。”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的。”卿塵低聲說道。
許久不見夜天湛說話,她奇怪的抬頭,卻見他如玉的俊面之上有種雲淡風輕的憂鬱一閃而逝,“這話聽著分外見外。”他淡淡說了句。
卿塵垂下了眼眸,只是無言應對,如果說她是在拒絕他,那麼每一次刻意的迴避都在他清風朗月般的微笑中顯得如此蒼白,甚至讓她懷疑一直以來都在沿著一個錯誤的決定,做著十分荒唐的事情。
她情願夜天湛如李唐,假情假意,虛偽負心,或許那樣她便能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唾棄或者報復,倒會比現在快意輕鬆。
夜天湛並未再多言,只停留了一會兒便要趕回宮去,卿塵左右無事,便送他到相府門口。待他走後方要轉身回府,聽到後面有人叫道:“鳳姑娘!”
她回頭一看,見一個年輕男子正走過來,玄衣輕甲,似乎有些眼熟。正思索間,那男子手扶劍柄行了個禮,她猛然想起這是夜天凌的近衛統領衛長征,那晚在躍馬橋上曾經見過。
衛長征上前將手中兩包東西交給她,說道:“四爺讓末將給鳳姑娘送兩樣東西來。”卿塵掂量一下,覺得其中一包似是幾本書,便抬手開啟來看,“哎呀”一聲喜出望外。
裡面居然是在屏疊山丟失的《冥經論》和其他幾本手記。有些紙張因沾了水字跡變得模糊,被人用筆在一旁或多或少的補了起來,看那峻峭的筆峰很像是夜天凌的手跡。而另一包則是千月坊的點心,她見裡面有一半是自己喜歡的御瓊菱葉酥,心情雀躍,笑著對衛長征說道:“有勞你了,回去轉告四爺,就說……就說他還欠我裳樂坊的蜜汁脆鴿!”
衛長征臉上似乎有難以掩飾的笑意,說道:“四爺還有句話,說裳樂坊的東西要現出爐的才好,聽說最近新多了不少西域的小吃,改日再請鳳姑娘一同去品嚐。”
卿塵笑道:“如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