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手笨腳的,以後還是放著等我回來做。”秦準白知道她有話沒說,也不當面揭穿她,但心裡面一切明瞭。

吃過飯蘇妙妙去洗碗,秦準白站在客廳看會兒她的背影轉身進書房,手機在手心裡面旋轉幾次才停止,撥通電話,“不要為難她。”

“你娶她的時候就該想到,嫁給你就是被為難的開始。”電話對面的人說,“如果可能,你爸爸想要見她。”鄧桑茹聽著聽筒內點掉的嘟嘟聲,愣愣看著窗外,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城市,第一次是來見一個叫何容心的女人。

鄧桑茹發呆很久,那些前塵往事在這個寂寞孤單的夜,在她身處酒店房間內湧現,她疑惑看著落地窗上對映的自己的影子,很多人問過她是什麼讓她一直堅持下來不會覺得累,累嗎,鄧桑茹不能讓自己空閒下來,空閒下來就會想那些關於是否值得的問題,值得嗎,不值得嗎,鄧桑茹已經不知道,她已經不復最初那般的果斷。

手裡面的電話再次響起蜂鳴,鄧桑茹低頭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串數字,用力抿嘴角把臉上的落寞全部抹去,“你今天晚了。”

電話中中傳遞過來對方爽朗笑聲,“在國內還習慣嗎?”得到鄧桑茹的答案之後問,“準白是不是為難你了?”人常說,知子莫若父,瞭解秦準白的人不止鄧桑茹和蘇妙妙,還有這個和秦準白鬥了十幾年的父親秦漢聲。

“準白遺傳自你,對不在自己心上的人始終擺酷。”鄧桑茹玩笑著說,秦準白的確像秦漢聲,外貌雖不是十分相似,秉性卻相似十分,認定的事情從不肯放棄,三十年前的秦漢聲是這樣,如今的秦準白是這樣,父子倆鬥了十幾年依舊不肯向對方服輸。

“委屈你了。”秦漢聲嘆息一聲,這個兒子是對自己的不滿中成長,他恨他怨這些秦漢聲都知道,鄧桑茹的委屈無聲忍受默默相隨這些秦漢聲也知道,這些年秦漢聲試圖尋找平衡點,但是始終找不到。

“自己的孩子說什麼委屈。”鄧桑茹因為他的這句話有些哽咽,委屈,豈止是兩個字能抹平的傷,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就沒得後悔。

“媽媽。”電話被在秦漢聲旁邊躍躍欲試的秦嶺奪過來,“媽媽,你有沒有見到哥哥,還有妙妙姐姐,妙妙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她人好好的,媽媽你是不是也喜歡妙妙姐姐?”秦嶺好不容易得到和母親說話的機會幾個問題連線丟擲來。

鄧桑茹收起心裡的那些傷感,耐心一一微笑著回答女兒的問題,秦嶺不滿意,“媽媽你就讓我回中國吧,我會很乖的,不會給哥哥和妙妙姐姐添麻煩的,妙妙姐姐也很喜歡我的。”這次鄧桑茹回國秦嶺興高采烈要跟著一起回國,被鄧桑茹虎著臉留下來。

“讓你的哥哥和妙妙姐姐一起去美國陪你好嗎?”鄧桑茹問秦嶺,一家人團聚是秦漢聲的期盼,是秦嶺的願望,是她的祈禱,只可惜可能性太渺茫,曾經是因為秦準白的態度,現在加上蘇妙妙就更不可能。

秦嶺嘟著嘴巴在爸爸肩膀上輕蹭,“那媽媽你快點把哥哥和妙妙姐姐帶來,我想他們了。”然後把電話遞給秦漢聲,“爸爸,媽媽要和你說再見。”

“照顧好自己。”長長的沉默之後秦漢聲說這句話,鄧桑茹沉默更久,回答,“嗯,你也是。”有一種夫妻,就算他們沒有把話說明白已經彼此明瞭。

秦漢聲讓她盡力而為,鄧桑茹卻想做到最好,不管是為了秦漢聲還是為了秦準白。眼眶內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鄧桑茹在水霧迷濛中看到許多年前的她,和蘇妙妙相似的她。

蘇妙妙給人的感覺並不強烈,甚至讓人覺得舒服,秦嶺回美國之後說得最多的就是蘇妙妙,“妙妙姐給我買很多東西”“妙妙姐像媽媽一樣拉著我的手”“別人欺負我妙妙姐姐就會為我出氣”,蘇妙妙,有著像喵咪一樣名字的女孩,身上卻有令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