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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歡顏支援不住，身體搖搖欲墜，蕭尋坐到她身邊，用胳膊支撐住她，小心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歡顏嘆道：&ldo;我自然知道是做夢。我夢裡喊知言，我這位獄友就把我當成了她母親，瘋了般想逃……你瞧，我和知言該多有緣分，快死了遇到的人都與他相關。&rdo;

蕭尋這才知道她怎會猜疑那瘋婦身份，死到臨頭還想著對一個瘋婦用針，‐‐原來只是為了更多瞭解關於她的知言。

他揉著鼻子苦笑道：&ldo;對，你和他有緣分，和我沒緣分，所以幫我療毒也不忘加一味叫&l;猿糞&r;的藥，我蕭尋感激萬分呢！&rdo;

歡顏便揪緊他前襟，黑漆漆的眼眸牢牢地盯著他，眼神說不清是炙烈還是寒冷，卻如刀鋒撲面而至，似要將他割裂。

她問道：&ldo;既然有緣分，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麼我們將陰陽相隔？為什麼最後我還是看不到他的眼睛，他還是看不到我的模樣？煢&rdo;

她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連著三個為什麼，似有無限的悲怨和暴戾之氣正從她瘦怯不堪的軀體內沖天而起，即將破籠而去……

蕭尋一悸，小心將她擁住，柔聲道：&ldo;小白狐，總有一天，你會看到他的眼睛，他會看到你的模樣。&rdo;

歡顏澀然笑道：&ldo;除非……我真是個小白狐，並且是修煉了幾百上千年的狐妖！&rdo;

蕭尋正待說話時，外面隱隱傳來匆促的腳步聲，接著是牢頭高聲在說道：&ldo;小人見過李公公！&rdo;

分明有意在提醒蕭尋李隨來了。

蕭尋皺眉吶。

他請旨過來探監，原就另有打算。此時子時已至，差不多算是第二天了，李隨匆匆忙忙跑這樣骯髒血腥的地方來做什麼？

低頭看向腕間的歡顏，他問道：&ldo;小白狐，還支援得住麼？&rdo;

歡顏怪異地看著他，說道：&ldo;這不是得問你自己嗎？你到底在酒裡放了什麼？有心送我一程的話，也該讓我走得痛快些！&rdo;

蕭尋自嘲一笑，說道：&ldo;嗯，我的確有心送你一程。可我手下那些大夫實在比你還要笨太多，配來的毒藥看著很不管用。&rdo;

歡顏嘆道：&ldo;那就難怪他們。我終日和藥為伍，拿自己試的藥也不少，也許體質和一般人不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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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牢頭已開啟門，引了李隨進來。

李隨見蕭尋在，倒也沒露出太多驚訝，反而如常行了禮，笑道：&ldo;蕭公子也在？果然是有恩必報，當世罕見的信義之人哪！&rdo;

&ldo;李公公過譽了！&rdo;

蕭尋遜讓著，想要站起身來時，卻覺腕間的歡顏越來越沉。

李隨瞧著歡顏羸弱不堪的模樣，訝異道：&ldo;歡顏姑娘這是怎麼了？&rdo;

蕭尋忙道：&ldo;沒什麼，只說這是見最後一面了，剛我送了些酒菜過來，歡顏姑娘喝得多了些。&rdo;

李隨笑道：&ldo;蕭公子說笑了！蕭公子和歡顏姑娘的日子還長著呢！&rdo;

蕭尋、歡顏都是一呆。

這時李隨面色一端，一甩拂塵凝定身形，肅聲道：&ldo;皇上有旨……&rdo;

蕭尋忙扶了歡顏跪下，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