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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她跟奧洛越來越熟，得知對方前世的父母都是醫生，難怪總感覺她特別會照顧人，而且手法專業，儘管懂得的醫學知識有限，應付些小病小痛也綽綽有餘了。

想到自己這條命是奧洛救回來的，她非常感激。

也是經歷了這次中箭外傷，江心言才深刻意識到，要想在這個時代相對安全地活下去，懂點醫護常識是很有必要的，不求精通醫術，但也不做醫盲。

&ldo;唉，這麼多血管，我眼都花了。&rdo;放下筆，小心翼翼地抬胳膊揉了揉脖子，怕碰到傷口不敢大幅度動作。

奧洛伸手幫她一塊揉，翻了個白眼：&ldo;這是基礎，你高中生物老師走得早啊?&rdo;

&ldo;……&rdo;

桌邊放著一本《人體構造》，是這個時代的一位叫安德烈的比利時醫生寫的，在教會視解剖人體為惡魔罪行的環境下，他敢於挑戰世俗打破禁忌，偷運屍體解剖研究，為人類醫學進步做出偉大的貢獻，實在是很了不起。

奧洛也是看這本書還算靠譜，就給帶了過來，畢竟有人體解剖依據，總比那些用動物做解剖實驗物件，再套到人身上的庸醫好吧?

江心言剛看到這本書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接著便如獲至寶，她還以為這個時代的所有醫生都只知道放血、催吐和鐵板燒呢…

&ldo;我是文科生誒，你讓我背世界上下五千年、洋流信風、毛概都沒問題，但是這個……&rdo;

&ldo;很簡單的啦，多畫幾遍就會了。&rdo;作為理科生的奧洛，一點也不想聽她吐槽，拿了張新的紙，&ldo;我再畫一遍給你看，喏，體迴圈的動脈血含氧量豐富，從左心室出發經過主動脈……&rdo;

一邊畫一邊講解，江心言聽得很認真，她沒有伊莉莎白那樣聰明的頭腦，只好勤奮認真些，然而這會兒走了神。

她又在想那個女人……

其實，想學醫也不全是為了自己，記得看過的歷史資料很清楚地記載著，英格蘭女王伊莉莎白一世在1562年不幸感染了天花病毒，生命垂危，還沒來得及指立王位繼承人，給那幫大臣們急得不行。

雖然後來女王自行康復，但是遭得罪一點也不少，她想想就心疼。

&ldo;奧洛，你知道…怎樣治療天花嗎?&rdo;

&ldo;啥?&rdo;

&ldo;天花。&rdo;

少女掐著下巴思索了會兒，皺眉：&ldo;那不是傳染病麼?好像我爸給我叨叨過，就是科普，沒說怎麼治啊，而且這病在現代已經被消滅了，不太清楚誒。&rdo;

&ldo;那…叔叔有說怎樣預防嗎?&rdo;懷抱一絲希望，期待地看著她。

&ldo;打疫苗唄。&rdo;

說了跟沒說一樣。江心言失望地嘆了口氣，她上哪兒研究疫苗去?就算是種牛痘技術也得等到18世紀才發明出來，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伊莉莎白經歷病痛嗎?

&ldo;拜託，我爸是神外科給人開腦殼兒的，又不懂怎麼治傳染病，再說了現在又沒有爆發天花，你操心個什麼呢?&rdo;奧洛一隻胳膊撐著腦袋，倚在桌子上，斜眼好笑地看著她，毫無公爵千金的大家閨秀樣子。

&ldo;預防萬一啊，誰知道什麼時候來場瘟疫…&rdo;

&ldo;那就沒辦法了，都是命。&rdo;長嘆一聲，趴在桌子上，指尖沿著圖紙上血管流經的方向滑過，眼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