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話迴蕩在耳邊,冰冷無情的語調涼透了她的心,她知道珍有罪,可絕不是沃辛漢說的這些罪,審判的公平何在?

&ldo;我送江小姐回宮吧。&rdo;

說著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先走。

江心言抬起血色殆盡的小臉,看了他一眼,視線飄過後面冗長的通道,緩緩轉身,放慢步子等沃辛漢跟上來。

走了幾步,她突然扭頭就往通道里跑,一陣風似的溜得比兔子還快,沃辛漢和守門的衛兵一時沒反應過來,傻愣了兩秒…

&ldo;抓住她!&rdo;

幽暗狹長的通道七拐八彎錯綜複雜,呼嘯而過的陰風捲起空氣中的哀嚎與哭泣,不絕於耳,江心言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一定飆爆了,心跳得飛快,腳下彷彿踩了風火輪一樣,不多會兒便消失在盡頭。

然後,她發現自己迷路了……

四周都是一間挨著一間的牢房,有的空著,有的關押了戴著鐵鏈的白衣囚犯,左前方是個不知道用來幹什麼房間,其他方向是四通八達的路,不知通往哪裡。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每個方向都有,她無處可逃,情急之下躲進了那個房間,關上門。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比別處更刺鼻。

平復著紊亂的呼吸與心跳,她轉過身,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

牆壁上掛滿各種各樣的刑具,每一件都沾著斑駁的血跡,隱匿在角落火盆發出的昏黃光線裡,泛著森冷陰寒之氣,不由令人脊背生涼。屋裡正中央擺著一張木床,上面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四肢都被套上了粗繩,纏繞在床的兩頭,各有一個木輪。

這是……拉肢刑。

只要轉動木輪,被捆住的四肢就會同時往相反方向強力拉緊,直到關節脫臼…

&ldo;珍…是你嗎…&rdo;

那件衣服,雖然弄得髒破不堪,但是她認得,是她送給珍穿的。

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艱難地轉過腦袋,半睜著混濁的藍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欣慰笑意,繼而轉為擔憂,&ldo;小姐……你沒事就好…快…回去…&rdo;

&ldo;他們居然對你用刑…&rdo;掀開她身上破碎的布條,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痕觸目驚心,頓時眼淚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

&ldo;是我該受的…小姐…你是好人…我不值得你掉眼淚……&rdo;斷斷續續的語句說著喘了好幾次,大抵是強忍著身上的疼,卻也笑出了淚。

她一介下等貧民,這輩子能遇到江心言這樣真心對她好的人,已經是蒙上帝恩典,怪她不懂珍惜,是她咎由自取。

聽這話,江心言哭得更兇了。

&ldo;我死不足惜…可我怕連累家人…&rdo;

拂開她被汗水打濕粘在臉上的髮絲,望進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臉頰上兩隻小酒窩若隱若現,這一刻她心裡有多痛,就有多憎恨羅伯特。

然,她什麼也做不了。

既無法殺了羅伯特洩憤,也許不了保全珍的家人的承諾。

腳步聲漸近,門被&ldo;砰&rdo;地一聲踢開,衛兵們沖了進來,齊齊舉起長|槍指向江心言,隨後沃辛漢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ldo;為什麼要對她用刑?&rdo;抹了把眼淚,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