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若真的收了,豈不是心理變態了嗎?這樣也好,她只管把那個叫景憐的孩子帶回去,交給她的女帝姐姐去解決就好了,大不了讓她那女帝姐姐多養他兩年,再給他配個什麼年輕點的文武才俊……現在已是七月底了,這麼算來若想起程最早也要等到九月,然後路上再耽擱些時候,等她回到鳳棲,怎麼也得十一月份了,也不知道她家裡那三隻過得怎麼樣,想她肯定是想的,只希望他們不要想她想得太厲害,她之前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們三個全調養得嬌嬌嫩嫩,連茹葉那小身板兒在她走的時候都已摸著有些肉了,她這一走半年,可不要讓他們又都憔悴回去才好啊——

“王爺……”佾情偷偷的拉了拉瑞珠的袖子,瑞珠回過神的輕掃了一眼那邊一直望著她的若狹二皇女,漫不經心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虛空的敬了敬,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一直一瞬不瞬的盯著瑞珠的若狹皇女向著衝她敬酒的瑞珠冷淡卻也客套的點了點頭,低下頭,她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低低的問了一句:

“這裡人多,我送你回去吧?”

“……”景憐低著眼簾,沒有說話的微一點頭,若狹皇女一低身,輕輕的抱起景憐細瘦輕盈的身子,向身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一閃身,為他們倆擋住了酒席上其他人的視線。

“……我最近也沒時間去看你,那些下人可用得順?我上次派過去的那個人聽說是衙師裡手藝相當好的一個,他伺候得可還好?”一直抱著男孩走上後院的迴廊,若狹皇女才放慢了腳步的低聲問,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睫毛顫了顫,靜了半晌才動了動淡色而且單薄的嘴唇,低低的吐出一個清悅的聲音:

“那個衙師被我趕走了……”

“……為什麼?”萌雲停了停,才低聲問,男孩濃長的睫毛又顫了顫,才接著用清冽的聲音低聲回答:

“我不願意別人隨便碰我。”

“你這樣……”萌雲一邊走一邊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她忽然輕聲問:“你已見過鳳棲來的王爺了,我看她模樣已是極好的了,聽說脾氣也不錯,雖然性子似乎有些輕佻,但年輕女子總是會有這種毛病……”

男孩一語不發的聽著,聽到最後,只以一聲輕輕的冷哼為回答,萌雲目光轉了轉,沉默了半晌才澀澀的低聲輕問:

“你……你可恨我?”

男孩低垂的眼簾動了動,一直沒有表情的小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波動,悄悄的攥了攥拳,男孩低著頭靜了很久才啞聲低問:

“你什麼時候去龍延娶……”

“最晚九月也要動身了,那時還不動身,只怕天氣會出狀況……”萌雲低低答了聲,男孩攥起的拳頭又緊了緊。

目光移到迴廊外的松柏和山石之上,萌雲有些恍惚的略微失了失神,她和他這一走,恐怕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再有機會看到故國的山林了,她們若狹因為地勢多山地而少平原,所以生存一直都是以狩獵為主,耕種和畜牧為輔,但是近幾年,年年風雪侵襲嚴重,一年當中經常會有三四個月的時間被冰雪封住山林,所以她們不得不向緊臨的鳳棲和龍延尋求援助,原本只是尋求援助的話,向其中一邊便已是足夠,但是由於鳳棲和龍延這兩國雖然表面相安、但實際上從龍延新皇繼位以後就在私下裡暗潮洶湧,而她們若狹又與這兩國都有很大的邊界相連,可以說她們若狹是這兩國的安全閘,她們只要稍微親近這兩國裡任何一個國家的趨勢,另一個國家肯定就會對她們施壓,所以即便是借糧這種事,她們也要借雙份的,送皇子入鳳棲和龍延也是向這兩個國家表示她們和平願望的一種無奈之舉,一干皇子中,只有她這個弟弟還沒有婚配,而她雖然已有夫室但只是一干側室,所以在她聽到景憐被選上的時候立刻就自願請求去做另一名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