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琳的半邊臉還腫著,笑起來的時候眯得還挺和善的:“既然不會管教,就別學人家當後爹。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你把她還給我!你這個不要臉的魔鬼!”

“我一直在這兒啊,什麼時候抓過你家小孩子了?”陶藝琳掰開何許的手指,笑得又得意又燦爛。

“你!我——”何許上手就擰住了她的脖子,在我看來,那青筋暴出的力度保不齊真的會把她掐死的!

“何先生,你先住手!”這時。程風雨帶著他的兩個助手過來了。

他們在葬禮開場的時候露過面,我還以為已經提前離開了。

陶藝琳冷冷地抽了一下唇:“想要找我麻煩,可得有證據。否則下一次,咱們可以試試在法庭上換換位置。”

陶藝琳走了以後,何許一拳砸在臺子上,咖啡飆出半丈。

“到底還有完沒完!我他媽真想宰了她!”

“你宰她有什麼用?”程風雨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先冷靜點。

“阿許,淺淺和她媽媽,應該並不在陶藝琳的手裡。”邵丘揚說:“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僅僅因為林警官臥底的身份被曝光了出來,他們能留她活著麼?

現在把孩子抓走。一定是想要用來做籌碼,從林警官口中逼問出一些事情。”

“沒錯,林警官在失聯之前,曾向胡廳長透露過,她正在準備拿曹賀庭最重要的一份證據。所以很可能正是因為這東西太重要了,對方不敢輕易殺害她。”

“可是如果要拿淺淺來威脅阿珍——”何許表示,他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會比現在更希望阿珍死了算了!

“那些畜生根本就不是人!她們母女如果全部入手,這……這簡直……”

何許不敢說下去,我也不敢想下去。

“所以我們不能再耽誤了。先回去,想下一步策略。”邵丘揚揮了下手:“去夜如瀾吧。”

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和夜如瀾的緣分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如果我沒記錯。最上面這個包房就是我第一次遭遇邵丘揚的地方。短短大半年,我的生活被他掀起了多少風雨?

“希哲?”梁兆坤推著他弟弟進來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

梁希哲在那場意外中斷了三根肋骨和一條左腿,我根本就沒想到他會堅持著乘輪椅過來。

“淺淺呢!”進門就是這樣一句話,我們一眾人沉默著心如刀絞。

梁希哲畢竟帶了淺淺兩年多,可想而知的心急如焚。我怕他太激動,會影響傷勢,只能極力地安慰勸撫。

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個死局太殘忍。

“你們說,曹賀庭對阿珍……有真感情麼?”我已經絕望到極致了,只求老天還能賜給壞人一點點人性。

“就算有。師姐也不可能會服軟的。你們不瞭解她,莫師兄的屍體從護城河裡撈上來的時候……身上被戳了兩百多刀,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師姐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怎麼會不明白,若沒有極致的愛,怎麼會有極致的恨?若沒有極致的恨,阿珍怎麼會臥薪嚐膽,伴於豺狼之榻。

我簡直無法想象那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當曹賀庭用那雙染滿她愛人鮮血的手一寸寸撫摸她的時候,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我說我們可以快點想辦法麼,我不能讓大腦停下來,我一分鐘都不敢去多想那些可能的。可怕的後果。

“當務之急,我們是要找到曹賀庭的巢穴。”程風雨打了個響指,示意他的助手把電腦平面圖開啟:“曹賀庭這個人,背景履歷十分複雜。

他早年家境貧寒,唸的是一家二流大學的金融學專業。因為盜用教授講義私自倒賣牟利,在大四那年肄業。隨後銷聲匿跡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