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覺得又冷又寂寞。腦子裡盤旋著高杉臨走之前那幾句話。

她想起來高杉說的“如果不是得到他又失去他”,突然像是理解了那種想要破壞世界的感受。

這世界本沒有什麼錯,它只是個無辜被遷怒的物件,遷怒者的怒氣來源往往是由於自己的無能。今夏攥著手機,卻不知道能把這份心情跟誰說。她有很多很多朋友,可是,高杉的存在是多少友人的關懷也無法替代的。尤其,她清楚的知道這很可能不是暫別,而是永遠的失去時,內心對未來竟充滿了恐懼。很少有什麼能讓她恐懼。她喜歡未來所代表的未知挑戰,可現在,未來變得清清楚楚了:她的未來裡,再也沒有高杉晉助了。

第二天今夏罕見的遲到了。不僅遲到了,還把一向辦事不利的傢伙挨個訓斥了一頓,不留情面。以前她從不做這種事,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而工作的最好狀態就是剛好在臨近極限的位置。老實說挨訓的人的確冤枉,要知道這世界有太多人所在的職位遠遠的超過他們的極限,做不好,是理所當然。

現在的今夏無法容忍這種理所當然了。她一向溫柔含笑的臉一旦變得面無表情,那柔和的長相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無情,慈悲,空洞”等字眼——好比觀音像或者聖母像的氣氛。沒見識過她這副德行的下屬們戰戰兢兢的,終於理解為什麼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女能坐上這個位置了。比起她,摔書撕檔案冷笑挑眉之類的霸道總裁只能算任性的小孩子。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她只是情緒不對,等過去這陣低氣壓一切都會好的。慢慢的,她帶來的這股低氣壓從上到下滲透到了所有權力所到之地。除了普通百姓仍然覺得他們新選出來的總理真是異常能幹之外,公職人員們人人都想辭職回老家種田:跟著她工作又苦又累,很少得到被表揚的機會,因為凡人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追上她的腳步,她即使有心想鼓勵幾句,無奈階段差的太遠,她根本就看不見。

時間久了,就像是每天上班都會在規定之間之前就來到公司的boss被全體員工厭惡一樣,能幹的今夏被許多下屬討厭著。理由很簡單,連boss都早到了,即使她沒有要求,你敢不早到麼?連boss都能輕易瞭解你的專業領域了,即使她沒有要你做的更好,你敢不做好嗎?

除此之外,對她到底如何上位一直充滿了好奇的其他各國對這個新boss也產生了不滿。它們習慣了那個長期以來看人眼色行事的國家,習慣了在它的地盤上小打小鬧最後被無罪釋放的待遇,現在突然換成一個你輕輕摸一下,她都敢狠咬你一口的boss,心理落差簡直了。

更何況它還越來越有錢。

更何況它好像以神奇又詭異的速度迅速佔領了這個世界所有領域的最尖端地位。

更何況這個地方的boss她不知道修了什麼妖法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不僅效率高,還能從處理事情的數量上拖垮你。

在這一連串的變化中,有關今夏其實是個只能等待天收的大妖怪的傳聞就更多了。人是不能跟妖怪對著幹的。當她強大到能保護你的時候,你會覺得她是個棟樑,當她強大到讓你一向覺得強大的敵人都畏懼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她給你的保護裡充滿著神秘的力量裡,透出深深的恐懼。

“七點鐘方向有一個哦。”柯特一邊開車,一邊輕描淡寫的說。

“早就看到了。”佐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已經完全把自己帶入成保鏢了。

多虧了這幾個人在,今夏才能有命等待天收。每天都有各種勢力的人想要她死,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而是她做的太好了,把這裡養的太肥,害太多人惦記。

“陛下你省著點用啊,系統現在連渣渣都擠不出來了,喏,這是最後一瓶。”坐在後座的人除了今夏,還有已經任職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