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軟糯好聽,但聽在蒙奴大汗的耳中,卻又說不出的壓力,不,是威脅!

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拓跋奎不想談,也由不得他了,他硬著頭皮坐了下來,黑著臉,聽她說話。

“大汗也看到了,我想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只要大汗答應我的條件,您就可以繼續活下去,繼續做您的大汗。”

拓跋奎跟她談雖然是出於被迫,但他的底線卻不能被逾越,聽了采薇的話,他咧開嘴,無畏的笑起來:“女人,儘管用你的妖術殺死我好了,我們蒙奴的子孫,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

“呵呵,好一個‘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

采薇薄涼的笑起來,眼神裡帶著十足的嘲諷:“歸順了大晉,你們依然可以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依然可以過著像現在這樣安靜祥和的日子,一點兒都不會變。而且,因為你們已經是大晉的子們,倘若哪個部落或民族想欺負你們,先得問大晉答不答應,誰敢欺負你們,大晉必當盡力保全你們。你依然是這裡的大汗,子孫罔替世襲,一切都沒有變,只不過需要你們每年向朝廷進貢少量的物質就可以,這樣的好事你不答應,非要率領合族的子民一起赴死。”

“如今,秦王已經兵臨城下,相信不日就會破了你們的王城,你願意為了你的民族大義去死,別人呢?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那些老人、孩子、婦女,他們都渴望能活下去,能平靜的生活,可你呢,卻要拉著他們去死。你既然是蒙奴的首領,就有責任保護自己的族人,讓自己的民族長長遠遠的流傳下去,可是你,居然為了置一口不存在的氣,讓全族的人陪你一起去死,讓你的民族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這樣的大汗,配做一族的首領嗎?”

拓跋奎咬著牙,冷笑道:“大晉攻打我蒙奴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都被我們打回去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采薇冷笑一聲:“以往是以往,這一次,不一樣了。”

說完,她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個長長的東西,木頭把,前面是圓形鐵筒,筒口黑洞洞的,望不到底兒。

采薇拿著手裡的槍,對著倒在外間地上的案子“嘭嘭嘭”的連開了三槍,打得那寸許厚的案子面頓時多出了三個空洞洞的窟窿,而那打穿案子的三顆子彈,穿過案子,又穿過他的王帳,飛到外面去了。

“大汗以為,蒙奴勇士的頭,會比這案子硬嗎?”

拓跋奎的神色一滯,看向采薇手中的槍時,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敬畏。

“倘若,大晉的十萬大軍人手一把這樣的武器,大汗以為,你的三十萬蒙奴百姓夠他們殺幾天呢?我今天之所以來,就是因為不想蒙奴的百姓無辜慘死

姓無辜慘死,希望大汗和您的子民好好的活下去,想一想吧,活著或是死去到底哪個更好,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後,大汗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只好先殺了你,再殺了負隅頑抗的蒙奴子民,對了,別指望所有的蒙奴人都像你一樣在意所謂的氣節,絕大部分人還是會像大晉投降的,因為聰明的人應該懂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否則,人死了,化做一抔黃土,氣節什麼的,都是浮雲了!”

采薇的話說完了,站起身,拔腿向門外走去,路過那幾個侍衛的身邊兒時,一抬手,那幾個躺在地上計程車兵又可以動彈了,但這一次,誰都沒有再主動進攻采薇,剛剛的子彈是擦著他們的頭皮飛過去的,打在案子上的彈孔也是他們親眼所見的,這會兒,他們看向采薇的目光,除了敬畏,還多了感激,這個女人想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她卻沒有殺他們,即便是他們剛剛想殺她來著,她還是大度的留了他們一條性命,可見,這個女人是個有氣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