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的地步了。

更讓她氣憤的是,穆采薇根本就不再這營帳裡住,她又安排了另一個帳子,平時大都呆在那裡,這裡只是偶爾過來一趟,看看就走,可她沒發話說不再這裡住,她就不能睡到榻上,只能忍氣吞聲的睡在地上,忍受著潮溼的地面和薄薄的被褥中傳出來的濃重的臭腳丫子味兒!

采薇這些天確實沒住在大帳裡,而是特意讓人給她在僻靜的地方紮了一座小營帳,自己悄悄的躲在了裡面,其實是躲在了空間裡,繼續她的燒玻璃實驗,再有幾天就到她和拓跋奎的十日之期了,她的玻璃還沒燒出來,她能不急嗎?因此,這幾天,她根本無暇去理會朝陽和落雪她們,只一個人埋頭苦幹,一次次的開火燒爐,一次次的實驗。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到了她和拓跋奎約定好的日子,終於燒出了理想的玻璃。那玻璃通透、平整,裡面一個氣泡都沒有,薄薄的一片兒,按在窗戶上,別提有多好看了!

“鸚哥,去幫我看看,拓跋奎有什麼動作?”

再過一會兒,她就要去拓跋奎的王帳和他談判了,她相信,以拓跋奎的性格,斷不會輕易的投降,搞不好會趁著這次約見伺機殺她,所以她不得不防!

夜半時分,采薇騎著白毛虎,如期的來到了蒙奴的王城。

富麗堂皇的王帳紮在王城的中央,數百名蒙奴的勇士持或持著火把,或持著弓箭,在王帳周圍走動著,守衛著他們的領袖拓跋奎。

這一場景,與她上次來時相差無幾,若不是鸚哥事先探得情報,她都無從察覺拓跋奎在這大帳中搞的鬼。

到達王帳後,采薇從白毛虎的身上下來,躍下白毛虎的瞬間,那隻小山般大小的白毛虎倏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讓那些持著弓箭刀槍的勇士們頓時目瞪口呆,見了鬼一般。

采薇無視眾人驚詫的眼神,提步向王帳走去。

大帳裡,錦繡富麗、燈火輝煌,拓跋奎金刀大馬的端坐在虎皮的王椅上,雙手搭著椅背,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意,目光幽幽的看著采薇。

“女人,咱們又見面了!”

“是呀,相比於十天之前,大汗的氣色差了很多,許是最近吃多了敗仗,受了刺激吧!”

采薇提了提裙裾,在一張座毯上盤膝坐了下來,笑得風輕雲淡。

拓跋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凝固住了。

這幾天,蒙奴連續失守了兩座城池,大進軍已經到了都倫城的城下,若是都倫在失守,下一個失守的,就是蒙奴的王城了。

他不想蒙奴的三十萬族人成為大晉的奴隸,也不想從此被大晉盤剝奴役,因此,即便知道今晚殺死這女人的機率小的可憐,他仍不惜冒死一戰,若勝了,他就是蒙奴的英雄;若敗了,他也是為了蒙奴的同胞而死,他死而無憾!

“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每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果如何。”

拓跋奎說得輕鬆極了,好像他並沒有把那兩座城池放在眼裡似的,嶺北原本只是大晉的一個郡,面積本來就小,只有五座城市,如今被南宮逸一舉打下兩座,剩下的三座也已然是岌岌可危,拓跋奎一定心疼的肝兒都顫了吧,難為他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言不由衷的話。

采薇冷笑道:“聽大汗這麼說,想來是沒有投降的意思嘍?”

拓跋奎仰起頭,放聲大笑,笑夠了,忽然換了一副惡狠狠的面孔,說:“我們蒙奴的兒郎當然不會投降你們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大晉人。”

說完,手上忽然一用力,他是座椅扶手忽然低了下去。

采薇正納悶,她座下的座椅忽然‘咔嚓’一聲陷了進去連帶著她也跟著急速的下沉,墜落的瞬間,她看見下面倒插著的把把鋼刀,刀刃寒光森森,如一片覆著白雪的密林。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