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門完好無損的火炮被推進了葫蘆口,同時還有冷雲與白珂藏起來的火藥,也被一併充入連環寨的防禦之中。

眾人在空地前,圍著篝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連玄甲軍與三千官軍的關係也在無形中和睦了許多。

呼延嘯雨早在大家落座之前,便已經將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此時正酣睡於眾兵卒之間,身上蓋著一隻大木盤,充當起了大家擺放飯食的桌子。

齊康長端著酒碗坐到冷雲身邊,低聲問道:“你和他說的話,我都聽說了,但我好奇的是,這麼可怕的故事你都毫無委婉的告訴他了,為什麼沒將呼延嘯風即將前來的訊息告訴他?”

冷雲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現在身為主將,為何沒告訴眾人,還有兩萬大軍正在趕來?”

齊康長點了點頭,輕聲嘆道:“如今剛打了一場漂亮仗,正是大家發洩情緒,增進情誼的時候,這個時候若是告訴大家戰爭還未結束,容易打擊士氣,於接下來的苦戰不利。”

冷雲贊同道:“戰場是一個極度危險的高壓環境,長時間身處其中,士兵的內心會越來越脆弱,越來越恐慌,適度的放鬆能夠有效的維持士兵的心態,看來你很懂的與底層士兵共情,令人佩服!”

齊康長笑著擺了擺手,而後提議道:“這件事今夜可以瞞著任何人,但有一個人不能瞞,你要不要和我去見見?”

“寧衝嗎?”

冷雲略作沉吟,笑著說道:“我怕他一見到我就吐血,加重他的內傷。”

齊康長站起身來,篤定道:“放心,回來的路上,寧衝的承受能力已經大大提升,相比於我們少爺,他巴不得多和你聊兩句呢!”

冷雲與白珂對視一眼,而後一同站起身來,點頭道:“那好,見見吧!”

在眾人歡慶之際,三人悄悄退入暗處,而後向寧衝養傷的房間走去。

“其實接下來迎戰呼延嘯風,我並沒有能夠退敵的把握,真正的勝負手還要看寧衝能否儘快將傷勢養好,畢竟只有他在,才能發揮出玄甲軍全部的戰力,眼下我是不敢輕易損耗玄甲軍的一兵一卒,就怕毀了連環寨真正的底牌,所以請你們二位露個面,也是為了讓寧衝安心,畢竟以二位的身手,絕對是關東山里最頂級的強援!”

齊康長一路引領二人走上棧道,同時也說出了真正的用意。

畢竟整軍備戰,不僅僅是要安排好人員,器具,糧草那麼簡單。

維繫軍心,援引助力,提前做好自己戰敗,甚至是戰死的後續佈置,都在齊康長的考慮之內。

如果自己無法抗衡那兩萬大軍,連環寨的命運,最後還是要落在寧衝自己的身上。

作為朋友,齊康長能做的只有讓寧衝儘快站起來,以及讓自己儘可能撐到寧衝站起來後再倒下。

嘭!

正當三人走到寧衝的營帳前,門旁的木板忽然炸出一團木屑,似是有人在房間內用暗勁擊穿了木質牆壁。

“寧衝!”

齊康長驚呼一聲,當即閃身上前,一腳踢開房門,滿是急切的看著屋內景象。

寧衝依舊盤坐在榻上,並且已經無需再閉目入定,可以自如運轉體內氣勁療傷,眼見齊康長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不禁緊張問道:“可是山寨出事了!?”

“誒……我以為你出事了。”

齊康長見寧衝平安無事,不禁滿是尷尬的撓了撓頭,而後望向了站在門旁的韋尊,同時也注意到了旁邊的牆壁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拳印。

韋尊隨意掃了齊康長一眼,而後抬手摸著牆上最新落下的拳印,轉頭問道:“這個力道可以嗎?”

寧衝點了點頭,正色道:“剛剛好!”

韋尊聞言,立刻開始拉抻手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