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是一尊玉觀音,價值連城……”

小夥子笑著說道:“我也知道,這種玉石是一種名貴的東西,雕刻亦是一種不俗的手藝,一尊玉觀音只適於名士淑媛,我若是要價,那是俗,您說是不是”

俊公子哥兒徵了一怔,一雙鳳眼睜得者大凝望著小夥子,一會兒才道:“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你閣下這種雅人,我不敢說買,我拿樣東西換你這尊玉觀音,行麼?”,小夥子一抬頭道:“抱歉!”

“怎麼?”俊公子哥兒忙道:“你非賣不可?”

小夥子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只是這尊玉觀音別人訂了,買主正在裡頭歇腳取暖,出來就要拿走,我這兒正趕哪。”

“啊,”俊公子哥兒那白裡透紅的臉泛起了失望神色,但旋即他兩眼一睜,又道:“那……你還有沒有,能不能再給我雕一尊,我能等,等多久都行。”

“那行,”小夥子含笑點了頭道:“我再給您雕一尊,只是,怕您得多等會兒。”

剛才還講快速,怎麼如今碰上這位俊公子哥兒,卻要人多等會兒?

俊公子哥兒精神一振,好不高興,忙道:“行,行,我剛說過,等多久都行。”

小夥子含笑擺擺手,道:“那您請吧,雕好了我會給您送進去。”

俊公子哥兒邁步要進十里鋪,可是突然他又停了下來,望著小夥子眨眨眼道:“進去雕不好麼?我請你喝一杯,一邊兒喝一邊兒雕。”

小夥子搖頭說道:“謝謝你,這種手藝不能分心,刀刀都要恰到好處,毫釐之差那就不算上品,也白糟蹋一塊美玉。”

俊公子哥兒點頭說道:“說得是,說得是,那麼我就不敢勉強你了,可千萬好好給我雕一尊,我不會少給你的。”

小夥子笑笑說道:“我只求一頓飯,多了我也未必要。”

俊公子哥兒一怔,深深的看了小夥子一眼,沒再說話,帶著那兩個中年白裘漢子掀簾走進了古裡鋪。

小夥子又笑了,矮著身子靠到了土牆根兒。

沒多久十里鋪棉布簾掀動。從裡頭一連走出好幾個人,瞧這些人的神色,個個帶著倉惶,就在這時,小夥子站起了身子,一手拿著那尊雕好的觀音像,一手提著那布口袋,邁步也進了十里鋪。

如今的十里鋪裡只有兩張桌子坐著人,那是把門的一張,跟靠裡的一張。

靠裡的一張桌子上,坐著那位俊美公子哥兒,也許是十里鋪裡頭比外頭暖和,再不就是因為酒意,使公子哥兒本來白裡透紅的那張臉,如今更紅了,像搽了胭脂似的。

把門那張桌上,坐著那兩個魁偉的大漢,兩具革囊放在桌子上,兩對銳利的眼神,直瞪著靠裡的那張桌。

那兩個穿白裘的中年漢子則站在俊公子哥兒身後,手裡仍提著那細長的革囊。

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十里鋪裡的氣氛扯得很緊,隱隱的令人有股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可不是麼,瞧,那掌櫃的跟兩個夥計站在櫃檯邊兒上,臉兒像紙一般白,渾身在打哆嗦。

小夥子似乎沒發覺到不對,他似乎也沒看到,一進十里鋪便低著頭到了同個大漢的桌子前:“二位,這一尊玉觀音雕好了。”

兩個大漢看都沒看他一眼,右邊那大漢道:“放在桌上,站遠些!”

小夥子一聽徵了一怔。可是他沒多說話,依言把那尊玉觀音放在了桌上,他遲疑了一下,賠笑著又說道:“二位的賞錢……”

右邊大漢砰然一聲拍了桌子。轉過頭來一瞪眼。喝道:“聾了麼,給我站遠點兒,少不了你的。”

小夥子又一證,沒敢再多問,答應著向後退去。

這時候那俊公子哥兒開了口。“閣下,請到這邊兒來坐、別讓瘋狗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