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東西收拾下,明天能走。”說完,張斕又假裝忙碌去了。

晚上,巫曲一回來,就檢查波金的傷勢,這分明是不信張斕。張斕暗笑,誰不想做手腳?但也要懂啊。波金一直用苗語和巫曲說著什麼,巫曲點頭,看向張斕道:“今晚,你不用陪夜了。”

為什麼?張斕一臉不解的看著巫曲。

波金見她的神情,以為是緊張,急忙解釋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又一向不喜歡別人伺候,你辛苦幾天了,今晚好好睡,別擔心。”說完又笑了笑,“以後你在的時候,我就說官話,好不好?”

張斕起身向巫曲、波金福了福,“夜深了,先告退。”

一離開主屋,張斕就開開心心的閃進邊屋。屋裡只有一盞油燈,江正召正躺在一堆藥材上,嘴上叼著根稻草,看著窗外的月亮。

“喂,”張斕幾步跳到他邊上,“讓讓。”

江正召沒想到她會來,呆了呆,“今晚不陪睡了?”

“陪睡?這話說的難聽不?”張斕皺皺眉,解釋道:“他明天就要回家,自己說好的差不多,不用我伺候了。”

江正召讓了讓,空出一塊。張斕二話不說躺下,也學著江正召的樣子,嘴裡叼起稻草。“明天去他家,你來伺候。”

江正召不高興的說:“為什麼?我不伺候人。”

“其實也不用伺候,裝模作樣就行。主要是他說他家沒人,到時候,我和他孤男寡女的,不好,說不清。”張斕解釋。

江正召一愣,轉頭詫異的看著她。現在不就是孤男寡女?難道就說的清了?眨了眨眼,什麼都沒說。

“噢,你白天出去打探過沒?”張斕問,接著又擔心的說:“波金傷好起來了,我擔心普亮不會天天來看他,今天就沒來。我們動作快些,趁還能見到普亮。”

江正召點頭,悠悠的說:“去外頭轉了一圈,挺奇怪的。這裡的幾乎都見不到青壯,就像田裡做活的都是老人、婦人,怪不得他們得了我這個青年男子,就死命的當苦力用。對了,波金受了傷,好像也沒朋友、同伴來看他,只有一群女人天天在犯花痴,挺奇怪的。”

“啊……”張斕扁了扁嘴提醒,“你是不是跑題了?”

江正召繼續道:“這裡的女人做蠟染、刺繡,但材料、工藝、花式都太差,靠這些肯定沒人要。雖然,我們是為了回去,但做生意也要有做生意的樣子,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虧錢。”

“哈,”張斕笑起來,“那不正好?提要求嘛,要求提的越多,越顯得我們專業。你說的。”

“和誰提?普亮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二人沉默,這次是沒有機會要創造機會了。江正召閉上眼,半晌,輕輕說:“別想了。你難得不用伺候人,早些睡吧。”

又過了很久,張斕閉著眼睛喃喃道:“我想回家了。”

“會的,很快。我保證!”江正召輕輕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