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蠻顫抖得很厲害,老淚撲簌簌落下,兩張乾癟嘴唇翕動了一下道:“天可憐……”

舉袖一抹老淚,邁步跟了上去。

進了書房,坐沒一下,黑衣婦人道:“天和,現在就請葛老給瓊兒解毒吧,讓苗姑娘留在這兒照顧一二,咱們出去吧!”

鮑天和起身告了個罪,跟著黑衣婦人行了出去。

出了書房,鮑天和道:“你剛才叫苗姑娘出來……”

“急什麼,”黑衣婦人道:“我這不就是要告訴你麼……”

鮑天和賠上一笑,沒說話。

黑衣婦人接著說道:“我讓苗姑娘留在書房裡小心提防……”

鮑天和道:“小心提防?提防什麼?”

黑衣婦人道:“這位葛神醫是冒牌的!”

鮑天和吃了—驚道:“怎麼說,他……他不是葛神醫,你……你怎麼知道?”

黑衣婦人冷笑—聲道:“你以為我剛才進廳去幹什麼,我在廳外端詳了他半天,他的易容術確實相當高明,可惜他忘了他那雙手跟脖子,他手上,脖子上的肌膚跟他的年紀太不相襯。我進廳藉著談話再一細打量,更證明我在廳外看的沒有錯……”

鮑天和道:“那麼,他……他是誰?”

黑衣婦人道:“這我還看不出來,不過根據我的判斷,他可能是那姓燕的年輕人。”

鮑天和一震,驚叫說道:“燕……是他?他怎麼知道瓊姑娘中了毒……”

黑衣婦人道:“必是敖光跟柳飛洩了密,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咱們請的是葛神醫,又怎麼知道葛神醫長的什麼樣兒?”

鮑天和道:“這麼說敖光跟柳飛兩個……”

黑衣婦人道:“天和,敖光跟柳飛的生死,已經不關重要了。”

鮑天和咬牙點頭道:“說得是,他兩個該死,可是你明知道他不是葛神醫,怎麼還要任他給瓊姑娘解毒?”

黑衣婦人道:“你糊塗,他要真是那燕姓年輕人,看他的手藝跟所雕的玉觀音,他必是那南宮玉人的傳人無疑,那麼現在放著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的南宮玉人傳人你不求,難道你轉過頭去求雷振南不成!”

鮑天和道:“我是怕出差錯。”

黑衣婦人道:“我為什麼先告訴苗小蠻,讓苗小蠻留在書房裡?有苗小蠻在旁照顧,他也得不到什麼的!”

鮑天和道:“你沒有告訴苗小蠻,他就是她要找的那姓燕的?”

黑衣婦人道:“我怎麼能告訴她這個,我要是告訴苗小蠻,說這神醫就是那姓燕的年輕人,豈不等於把瓊姑娘拱手讓人了?”

鮑天和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黑衣婦人道:“你問計於我麼?”

鮑天和諂媚的笑笑說道:“我哪一回不是問計於你呀!”

黑衣婦人道:“反正那姓燕的不會有什麼收穫,等他開過藥方之後留放由你了。”

鮑天和雙眉—聳道:“夫人真是我的諸葛軍師,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我要留下他!”

黑衣婦人道:“那麼事不宜遲,你去安排吧,可別讓雲鳳知道,我看雲鳳對他的印象不錯。”

鮑天和忽然一怔道:“你不提雲鳳我倒忘了,此人要是那姓燕的後生,他見過雲鳳,必然知道瓊姑娘不是咱們的女兒。”

黑衣婦人道:“那是當然!”

鮑天和道:“那就越發不能放他走了,你在這兒看著,我這就安排去,今天絕不能讓他走出鮑家一步去。”

步履飛快而去。

望著那匆忙的背影,黑衣婦人笑了,是冷笑。

片刻之後,鮑天和飛步轉了回來,黑衣婦人道:“安排好了?”

鮑天和點了點頭,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