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一聽隨即把腦袋貼在有良腳踝上殷勤的磨蹭著,嘴裡輕輕的“喵喵”叫著,顯得格外柔弱和惹人憐。

“唉,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噬嗑針卻被孫遺風拿走了,我們困在這裡怎麼才能出去呢?走吧,到處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可想。”有良嘆息道。

離開祭臺,有良在前面走著,媚娘尾隨在腳邊,路上的行人都彷彿靜止一般,問他們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如同照片中的景象,但小溪中的水還在流動,清風徐徐,空氣中聞到有淡淡的花香。

“媚娘,我們去那座無名寺的小山上瞧瞧吧。”有良見媚娘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彎腰索性將牠抱起向山上攀去。

山上的樹木高大茂密,比記憶中的寧場古鎮植被要好得多,陽光始終在頭頂上不動,似乎時間也是停滯的。

當他依稀找到無名寺的位置,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建築,只是山谷間的一塊平壩而已,地上散落著一些像是牛羊骷髏頭一類的褐色骨骼,像是遠古的祭祀場所。

岩石峭壁上有一個小而淺的洞穴,上面凸起的岩石也刻著“祝迎屍”三個字,有良走過去,驚奇的發見洞穴內有一個耄耋老者盤腿坐在那裡,發須上滿是白色的寒霜,人已經凍結了。

奇怪,天氣並不寒冷啊,這老頭怎麼會凍住了呢?

唉,又是幻象,有良嘆息著坐在洞穴外面歇息,“喵嗚”媚娘輕柔的叫了一聲跳到他的懷裡,懶洋洋的打起了瞌睡。

有良打了個哈欠,突然他感覺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對,於是目光盯住了老者,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妥呢?

對了,是服飾,這位老者的衣著與巫咸國那些行人的衣裳完全不同,此人穿的是絲綢馬褂,腦後梳著一根大辮子,完全是清朝人的裝束,這裡可是遠古時期的巫咸國啊。

有良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老者在清朝的時候誤闖進壁畫中,已經困在這裡可能數百年之久了,難道他也是來尋找藥王墓和噬嗑針的麼?

有良觸景生情,自己出不去最後的下場也會是如此,妮子、二丫今生今世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

“喵。”媚娘跑到冰凍的老者跟前嗅來嗅去,最後兩隻前爪開始撕扯他的馬褂。

“媚娘,不可對死者不敬。”有良訓斥說。

“喵嗚。”媚娘不聽,仍然固執的扯碎了絲綢馬褂,老者的懷內露出來一塊白色絹帛,上面有暗紅色的字跡,看上去像是一幅血書。

媚孃的鼻子湊上去不停的翕動著,“喵”牠示意要有良取出那塊絹帛。

有良驚訝的望著牠,伸手將絹帛抽出來,果然是血書,上面寫著“雍正十三年冬,郴州直隸衡州府安仁曾靜刺血遺書”一行字跡。

儘管是血書,但蠅頭小楷卻甚是清秀,這個曾靜是什麼人呢,怎麼會死在了這裡?有良當年在風陵寺,一渡法師曾教他識字讀佛經,因此對古漢語並不陌生,將就著也勉強能夠讀懂。

“餘安仁曾靜,中原陸沉,夷狄乘虛,竊據神器,乾坤翻覆。華夷之分,大與君臣之論;華之與狄,乃人與物之分界。春秋時皇帝,該孔子做;戰國時皇帝,該孟子做;秦以後皇帝,該程子做;明季皇帝,該呂留良做,如今卻被豪強所壽。”

這一段讀起來有些拗口,不過大意是明白的,這個名叫曾靜的人闡述了對當時政局的一些看法。

有良接著往下看,“雍正即位,禁其弟胤禩,餘黨遣廣西。曾殂聞悉,投書川陝總督嶽鍾琪舉雍正奪位事,力勸其反清,未曾料嶽鍾琪具折上奏,拘曾於京師。雍正七年九月,帝與曾之問答撰《大義覺迷錄》刊行,令餘百口莫辯。雍正十三年冬,乾隆即位,詔‘洩臣民公憤’為由,擬處死曾以謝天下。餘以為乾隆尋覓藥王墓取噬嗑針僥倖逃過,經藍田輞川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