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遺風並沒有離開李家溝,他就躲在山上觀察著村裡的動靜,當他遠遠的望見有良同李二丫行色匆匆的趕回家中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個李老漢口風甚緊,無論怎麼威逼利誘,始終不肯透漏孫家的秘密,最後不得已放出媚娘殺死了他,附身後才得知當年孫懷遠死後,韓大丫託孤時遺物中有一隻祖傳的玉琀,但是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上次他跟著二丫曾經去過墳地,李繼祖的墓穴裡也無任何發現,孫遺風堅信玉琀肯定還在李家溝,那也許是與藥王墓有關的唯一線索了,因此他耐著性子等二丫回來奔喪,然後再尋找機會下手。這兩個毛孩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竟然在銅川找老太婆來認親,知道得太多了,就是自尋死路。

當他看到鄉親們抬著棺材送葬前往墳地時,怕人多眼雜因此並未跟著去,等最後二丫和有良兩人回到家中,他決定在夜裡下手,免得驚動左鄰右舍。

不料這倆孩子竟然隨即離家出走,孫遺風不由得心中犯了尋思,大白天又不好動手,於是便尾隨著他們看看究竟是要去哪兒。

有良他倆乘坐的汽車駛離車站後,於是便僱了輛農用車跟在後面一直到了西安,再輾轉來到了黃河渡口。由於不能乘坐同一渡船,因此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河對岸的風陵渡,已經不見了他倆的蹤影,反正天色已晚,諒他們也走不遠。

風陵寺山門緊閉,上面貼著陳舊的封條,看來已經關很久了。

有良帶著二丫繞到寺後,院牆角落裡有個小門,當年他和妮子為躲避費道長等人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木門已經破損,有良用力的撞開,兩人進到了大殿中,此刻天已完全黑下來了,龕臺上的佛像也朦朧不清,僧房內更是漆黑一片。有良拉了下門後的燈繩,還好有電,燈泡發出微弱的光亮。

破舊的桌椅床鋪上積了厚厚的灰塵,牆角佈滿了蛛網,有良默默的望著,觸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了當年和一渡法師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還有後來的妮子。

二丫立刻動起手來清掃,有良翻開櫃子找到被褥,不過都已經受潮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兒,只有等明天太陽出來後晾曬了。

“孫遺風能找到這裡來嗎?”二丫仍是不放心。

“應該不會,這裡離你家有一千多里地,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廢棄的寺廟,況且山門被封閉,誰也想不到會有人住在裡面。”有良安慰她。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關燈分床而睡。

“她要是妮子就好了。”有良暗想,雖然說二丫生的也很俊,但內心深處就是放不下妮子,雖然她背叛了自己跟了那個壞蛋沈才華跑了,可還是念念不忘,只要妮子改邪歸正重回自己的身邊,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半夜時分,有良猛然警醒,耳邊聽到大殿外面有竊竊私語的說話聲,此刻二丫也睜開了眼睛,緊張的小聲問道:“外面怎麼會有人說話?”

“噓。”有良悄悄起身,二丫害怕一個人在房內,便跟在他身後,躡手躡腳的摸進大殿想要看個究竟。

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中,淡淡的月色下,有一高一矮兩個人負手立於殿前空地上,卿卿我我的說著悄悄話。

“相公,時辰已到,奴家要吮吸月華了。”但見那個矮個光頭男人仰面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凌空吞噬起來。

此人說話的聲音陰柔至極,入耳十分中聽,可是竟然出自一男人之口,令人頓覺無比的怪異。

身旁那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長嘆一聲:“唉,只有每月十五才能出來呼吸一下人間的空氣,實在是千金一刻啊。”

“相公,你又想家了?”

“如今已隱匿地下數年,雖然身在桃源,卻不知有漢,何論魏晉,恍若隔世啊。”

“相公,你這一說,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