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沒有?”加圖眼中充滿怒火,厲聲喝道,“格涅尤斯·龐培,你最好回去照看你的艦隊。馬爾庫斯·西塞羅,如果你拒絕提供忠誠的服務的話,那就回你的義大利好了!”

“對,趕快滾!”龐培大帝的兒子叫喊道。

西塞羅被格涅尤斯·龐培的話氣得雙頰緋紅;他把託加袍的一大堆衣料都挽起來搭在左肩上,帶著侄兒,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他的兄弟稍停留片刻也尾隨而去。

“我操你們倆的祖宗八代。”西塞羅走時還振振有詞。

不過,這句話只招來格涅龍斯·龐培的一陣鬨笑。他把頭埋在雙手中縱聲大笑。

“我覺得沒什麼好笑的,”加圖一邊探頭探腦地搜尋著酒櫥,一邊對格涅尤斯·龐培說。

“對你而言什麼都不可笑,加圖,”當加圖終於從大笑中緩過神來時,格涅尤斯·龐培對他說道,“按照字面上來理解,一個奉行斯多葛主義的人是毫無幽默感可言的。”

“那倒是真的。”加圖贊同道。他坐下來小心翼翼地給了格涅尤斯·龐培一隻高腳杯———沒有剩餘的酒樽和杯子供格涅尤斯·龐培使用了———斟滿薩摩斯島上特產的佳釀。“可是,格涅尤斯·龐培,我們還沒有就如何處理我和這些傷兵達成一致意見。”

“說實話,你認為在你的八千士兵中到底有多少可以重返戰場?”

十月馬 第二章(5)

“至少有七千人吧!四天後,你可否支援我足夠的船隻將其中恢復得最好的千餘名士兵送到阿菲利加省去?”

“不行,我必須儘快離開這兒。我懇求你,在你離開這個地方以前,想法子把我剩下計程車兵送到阿菲利加省去。雖然你的任務也很緊迫,可是我的請求也不是完全與你沒有關係。我現在的任務是儘量儲存你父親託付給我的這些英勇的戰士。他們在戰場上的確能夠出生入死,這從他們身上的累累傷痕就可見一斑。”

“正如你瞭解的那樣,”格涅尤斯·龐培嘆了一口氣,“你讓我把這傷兵給你送到阿菲利加省去還存在著不小的困難———我馬上也要等著這些船隻派上用場。如果今年的埃特西亞風來晚了,我可不能保證他們能把船隻帶到阿菲利加省去。”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事實上,你們有可能被擱淺在海岸的任何地方。”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雖然加圖仍用那種果斷的音調答道,不過聲量明顯較慣常小了些。

四天後,加圖把那些已經復原計程車兵及戰備物資裝在十五條船上,準備從迪拉基烏姆啟航去阿菲利加省。“帶著這個吧,我自己還有好多,”格涅尤斯·龐培輕快地對加圖說,“這是愷撒對你的小小敬意。”然後他遞給加圖一捆捲成小筒的檔案,每一份檔案都被火漆封好並用繩子繫緊了:“這些都是從迪拉基烏姆寄給你的信件,一定是你老家的訊息。”

加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接過那些信件,數了數。然後將它們塞進自己輕巧的皮胸甲袖筒裡去。

“你難道不想現在就讀讀這些信嗎?”

加圖那雙灰色的眼睛顯得異常冷峻,也帶著深深的憂鬱。平時那微微上翹的、和藹的嘴角似乎被痛苦牽動著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不了,”他用最具挑釁意味的音調答道,“等我閒下來時,再讀吧!”

最後一隻船終於駛出港口,向遠處的地平線駛去,海面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深色桅杆穿梭在薄暮的蒼穹下。

盧基烏斯·斯克利波尼烏斯·利波已經在指揮部等候他了;格涅尤斯·龐培勉強止住了一個哈欠。畢布盧斯過世後,盧基烏斯·斯克利波尼烏斯·利波取代他成為龐培·馬格努斯麾下一名非常出色艦隊司令。隨後他又深感榮幸地服從龐培的兒子調遣。這些似乎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這位斯克利波尼烏斯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