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一字不漏地傾聽,正是從他那些經驗之談中,你學到了許多精深謀略和兵法,對嗎?”

“你說得沒錯。可是,渥大維,到現在為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變賣金錢來發動戰爭。也許是馬略的那套軍事理論毀了我的生活也未可知,總之,正是他的那番講演令我身上好戰的因子復活了。”

“我想是他知道自己的天分遠不及你,出於妒忌他才大談特談兵法的。”奧克塔維斯直截了當地說。

“很有道理!不錯,他是一個妒忌心很強的人。明知自己來日無多,而別人的好日子還沒開始時,許多老傢伙都會顯露出極其下作的兇相!”

“雖然他知道自己離入土的時日不遠,可他還是想牢牢地抓住手中的權力。他對蘇拉的嫉恨可是無以復加的。”

“蘇拉的日子長得足以讓他把全身的本事都盡情彰顯出來,馬略永遠無法與之媲美。只好時常以極大的戒心留意著我的政治動向。”

“因此,他將你任命為羅馬朱庇特神廟的首席祭司並想法促成你與秦那小女兒之間的婚姻的目的,是為了讓你終身都沒有機會施展你卓越的文韜武略,一輩子只能為那些將死的人進行臨終祝福、祈禱。”

“正是那樣。”愷撒親切地向自己的侄孫笑了笑,“可是他沒想到我最終還是掙脫了他給我設定的陷阱———透過蘇拉的默許。當然蘇拉也根本談不上喜歡我,不過由於他太憎恨馬略,因此在馬略死後的很長時間他對馬略的恨意仍難以釋懷———呃!他恨馬略恨得幾乎發了狂。所以他允許我從可厭的祭司義務中解脫出來,向一個逝去多日的仇人吐口水。”

“儘管蘇拉命令你與秦那離婚,可你卻並不想打破你的婚姻,對嗎?”

“不錯,秦那是個難得的好妻子,好妻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你的朋友多嗎,渥大維?”

“不多。因為我是由家庭教師教會讀書寫字的,因此我沒有什麼機會結識其他人。”

“不過我想你至少在馬爾原野進行軍事理論教育和訓練時還結識了幾個朋友吧?”

渥大維古銅色的面板一下子變得緋紅;他緊咬住雙唇然後說:“我很少踏入瑪爾斯原野的大門。”

“是你繼父反對你去那兒嗎?”愷撒萬分驚訝地問道。

“不,不!他對我很好,也非常慈愛。我只是———只是去那兒的次數不多,因此也就沒來得及在那裡交上幾個朋友。”

這個渥大維是另一個布魯圖?

“你是一名好學生,是嗎?”愷撒暫時拋開那個敏感的話題問渥大維道。他想另找時間對這個問題作進一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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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四章(17)

“我想,自己的數學、歷史、地理學得相當不錯,”渥大維恢復了既往的鎮定,從容地答道,“我惟一掌握不好的是希臘語。不管如何努力地讀、寫、說,可我從來也沒學會如何用希臘語進行思考。所以每次我都先把他們用拉丁語想好,然後再一字一句地譯成希臘語。”

“那還真有點意思。過一陣子,或許你在雅典住上六個月以後,你就會像希臘人一樣用希臘語進行思考了。”愷撒完全難以想象渥大維感到的這份無法駕馭一門外語的苦惱。因為他自己在學習外語這方面完全沒有碰到過任何困難。

“或許,但願如此吧!”渥大維淡淡地答道。

愷撒將身子深埋進椅子裡說道:“告訴我,渥大維,你想登上的最高官階是什麼?”

“從百夫長退役後,我最想當上執政官一職。”

“你不想當獨裁官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他說話的語氣中沒有半點對愷撒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