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協助自己從事祭祀活動。

克利奧帕特拉心境異常憂鬱、沮喪,她伏身倒在太陽神阿蒙拉麵前,按照古埃及的習慣,她大聲地誦著禱辭,按正式的祈禱程式進行了祈禱;誦罷禱辭,她依舊跪在原地不動,手和前額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沉默而滿含痛苦的激情向太陽神默默禱告著。

住在宮殿裡無所事事的克利奧帕特拉只有把信件當做自己的武器,迫使愷撒能早點到這裡來見自己。而愷撒的回信只是簡明扼要的寥寥數語,告訴克利奧帕特拉自己正忙著起草土地法,無論如何也抽不出時間來去看望她。噢!為什麼他的隻言片語總是這麼冷漠無情,難道他對自己毫無愛憐之心嗎?他說話的口氣好像自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陷入單相思的女子,一個他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的無關緊要的人。可是,克利奧帕特拉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抑或是一個喜歡糾纏別人的單戀者!她是埃及的君王,至高無上的法老,愷撒事實上的妻子,他兒子的母親,太陽神阿蒙拉之子!

自從他們停泊在那個可怕而泥濘的港口到現在,愷撒里昂已經開始發高燒。這一切愷撒在意嗎?不,他才不會在意呢!要不他怎麼連封信都不回?

每天夜晚,漏鐘的指標未指向午夜,克利奧帕特拉總不願上床;即使上床後,她也會輾轉反側一直折騰到公雞打鳴才累得稍微閉一會眼。她就這樣望眼欲穿地等候著愷撒的到來。有時她真懷疑愷撒到底還會不會來看望自己了。

當克利奧帕特拉還在孟斐斯的孩提時代起,加厄姆就諄諄教誨她要用直覺而不要僅僅依靠聲響、光線及空氣的變化來判斷是否有人潛處自己的私人空間。當你的直覺告訴你,你自己不再是獨處一室時,你就應該立即醒過來,他邊教導她邊透過實際的訓練使她形成一種奇怪的直覺和潛在的條件反射。自從經歷了他嚴格的訓練之後,每當另一個人悄悄地進入自己的房間時,她總會自動地警醒過來。今天,克利奧帕特拉的這套條件反射派上了用場。她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在看清侵入者是誰之前,沒有隨意動彈身體,以防打草驚蛇。

愷撒正坐在靠近腳的一把椅子上,他的眼光並沒有傾注在她身上而是飛得很遠很遠,無法追蹤它們的去處。整個房間已經是灑滿陽光,不過這些光線還不到刺目的地步,克利奧帕特拉透過眼睛狹窄的小縫可以把愷撒看個一清二楚。她的心快要呼之欲出了,她對他的愛如山洪般來勢洶湧,這種愛是在極樂中夾雜著極至的痛苦。可是愷撒卻很淡然,自從亞歷山德里亞一別至今,愷撒顯得老了許多,而且異常疲憊。雖然他形體上的美是永不隕落的,可克利奧帕特拉總覺得愷撒身上有種激動人心的神采消失無蹤了。他的眼神也是令人心痛的蒼白與疲倦。不過一看到克利奧帕特拉,那兩顆黑黝黝的眼珠立即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一看到愷撒,多日以來的怨尤和猜疑立即消失無痕;克利奧帕特拉展開自己的略顯蒼白的嘴唇向愷撒展露出迷人的笑靨,假裝剛從睡夢中醒來,嬌憨地伸出兩隻手將愷撒擁入懷中。“看來更需要關懷的不是我而是他。”

愷撒把自己的眼神從空茫的極遠處收回來落到克利奧帕特拉身上;他以極溫柔的笑容回報著克利奧帕特拉甜美的笑容。他的眼光中透出一種迷離而充滿慾望的光芒,站起身掙脫託加袍對自己靈魂的束縛。然後他像一位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擁著她。彷彿要把她柔弱的軀體擠碎一般,這是何等粗暴的偉力!他們相互親吻著對方,搜尋著對方飽滿潤溼的嘴唇,漸漸深入到彼此心靈的最深處。不,卡爾普爾尼亞!愷撒永遠不會像愛我克利奧帕特拉一般地愛你。如果他真愛她,他就不會對我如此投入了,我可以感到愷撒對我身體的渴慕。透過他的肉體我能窺見他的靈魂,我的軀體在不由自主地以同樣的激情與慾望來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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