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蘇格蘭人會吼著衝向擋在前方的敵人,但是克雷堡武土受過訓練的攻擊會令羅馬軍團驕傲,他們學過策略和戰技,由基督教世界中最勇猛的戰士所傳授,但是他們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只曉得自從他在高地出現之後,沒看人能打敗黑色的奈爾,而他們很驕傲能為他服務。他們對氏族的忠誠和歸屬感都轉向他,會毫不遲疑地為他戰死。

確定克雷堡被安全地防禦著,奈爾挑出了十五個人,帶領他們出城門,騎向晨曦。他奮力驅策自己和馬匹,懷疑掠奪者的目的是引他出城。姓何的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在奈爾認為屬於自己的土地上掠奪姦殺。他拿下克雷堡,加強防禦工事,為了自己的目的重新命名。寶藏在那裡很安全,沒有人可以從他身邊奪走。

虎威是個笨蛋,卻很危險。他像條公牛,迅速接受挑釁,卻固執地不肯承認失敗。奈爾天生就是個戰士,再加上嚴格訓練,但是他鄙夷不用大腦白白浪費族人的生命。雖然他時常試圖避免這種紛爭,以免羅勃被牽扯進來。因為他知道羅勃拒絕驅逐克雷堡的無族氏人馬會帶來麻煩,但是奈爾的耐心已經用光了。姓何的威脅克雷堡意味著寶藏有危險,而他會因自己的愚蠢而送命。

一匹好馬將影響勝利或是失敗,這些年來奈爾盡力為手下提供最好的坐騎。除了讓馬飲水才讓手下稍微休息,早晨過了一半時他便趕上了掠奪者。掠奪者在峽谷中緩緩前進,揹負著偷來的戰利品,趕著一群掙扎的牲畜,陽光照耀著像面紗般的霧氣,他們無處可躲。當奈爾和手下從樹林中衝向他們時,掠奪者還驚惶失措地迷惘了片刻。

老婦人猜得沒錯,奈爾看到了四十多名敵人,幾乎是三比一,但是將近一半的敵人是徒步的。他露出野蠻的笑容,知道敵人見到僅有這麼少的追逐者,一定會轉身面對他們,但是不久之後敵人便會後悔這個舉動。

如他所預期的,敵人發出吼叫聚集在一起,然後大吼著衝過峽谷,舉起各式武器:砍刀、斧頭、錘子,甚至還有大鐮刀。

「停住,」奈爾說道。「讓他們過來。」

手下在他兩邊散開,免得擠成一團,且不受側面攻擊。他們停在原地,馬兒跺著腳,不耐煩地揚起頭,喊叫的敵人朝他們直衝過來。

兩方之間有三百碼的距離,而疲憊的人要衝三百碼是很長的一段路,尤其是才騎了整夜的馬、未曾睡覺的竊賊。徒步的人很快便慢了下來,有些還停住腳步。那些仍然奮力向前的卻不再喊叫,戰鬥的熱度已退。

所以勇往直前的騎士並不會比奈爾的手下還要多。奈爾的視線集中在帶頭的年輕人,一頭糾結的沙色頭髮飄在腦後。這必定是何虎威的大兒子,殘忍暴躁的何馬文。何馬文細小卑鄙的眼睛也鎖定了奈爾。

奈爾舉起他的劍。對大部分人而言,揮舞著砍刀需要用到雙手,但是他的力氣和身材賦予他用單手揮劍的力量,空出的左手則使用另一把刀或是斧頭。他用嘴咬著韁繩,拿起斧頭。他那受過良好訓練的馬匹在他身下震動,肌肉賁起。等到何馬文一票人衝到三十碼前,奈爾率領他的戰士向前衝。

衝擊十分迅速。以前他配持著盾牌和盔甲打鬥,一百多磅的鎧甲妨礙著他,但是現在奈爾自由狂野地戰鬥,雙眼燃燒著熾熱的光芒,以斧頭架著劍,朝向敵人揮去。他總是無聲地攻擊,不像其他人大喊大叫,還在與眼前的敵人戰鬥時便本能地察覺到下一個敵人。

在他的劍空出之前,左手揮舞著斧頭格開另一個攻擊。一把劍鏗然撞擊著斧頭,力道令他的手臂麻痺,有力的大腿一夾,胯下的馬便轉個身,換個方向面對新的敵人。何馬文欺向前,利用體重想要逼奈爾落馬。

奈爾要馬兒後退離開何馬文的重量。年輕人詛咒一聲挺直身軀,露出斑黃的牙齒抽回砍刀,準備另一次攻擊。「雜種!」馬文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