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鵝絨僅限貴族使用。難怪她的天鵝絨外套令何虎威印象深刻。他也許以為她是外國公主,期待能獲取鉅額贖金。幸運的是她的棉衣並未發亮或經過漂白,至少看起來不是很華麗。既然莉思顯然不是個蘇格蘭人,她奇怪的衣服並未令愛麗起疑,不過她會繼續藏起她的天鵝絨外套。她想要回去檢視她的藏身處,確信袋子依然安全地塞在一邊,但是她想如果它被找到,她應該會聽到訊息,如果她不把注意力吸引到那個地方,它應該很安全。

奈爾整天不是在訓練手下,就是出去打獵或在城外巡邏。如果他回來吃午飯,莉思也沒見到他。她聽見院子裡傳來劍擊的聲音,但並未過去觀看。看到他半裸汗溼的強壯軀體對她的決心沒有助益。

她不知道慾望會如此強烈。就算愛麗令她保持忙碌,她的思緒還是不時回到他的吻、他在她頸上熟練的撫摸,和他的長髮輕刷過她的臉。他是如此美妙的野蠻不馴,卻又令人驚訝的世故而有教養。她事前具備了知識和訓練以適應他的時代,她猜想以他的決心和智力,他可以在沒有事前預警的情況便能應付她的時代。

她試圖想起佛特,但是他似乎距離好遙遠。一年過去了,這一年間她沒有碰觸他的任何東西讓自己哭泣。她不敢讓自己常常想他,現在當她需要的時候,她卻不太能捕捉住他的影像或是他的嗓音。

在她到古代之前是比較容易的,好像時間的距離將她的另一個生活隔開,令它看起來像是夢境,現在才是真實的。奈爾太過真實,具支配性且充滿生命力。城裡每個人都順從他的希望,服從他最細微的命令。

男人們回來吃晚飯,嘈雜混亂的陽剛氣概弄亂了城裡有效的步調。四處都是吼叫詛咒、刀劍盾牌的鏗鏘聲、興奮的狗吠和男性汗水的麝香氣息。當奈爾出現時,所有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他舉目四望,立刻就看到莉思,朝他坐的桌子點點頭。

她遲疑著,愛麗用肘輕推她一下。「他要你過去坐在他旁邊,」年長婦人說道。「最好照著他的話做。」

莉思並非想反抗,只是不願意再度接近他。她太想這麼做,這就是危險所在。她緩緩地走過大廳到他的桌邊。奈爾站在椅旁等著她。

他的長髮溼溼的披在背後,不是曾埋首於水桶中沖涼,就是剛沐浴過。他簡單的亞麻襯衫很乾淨,蘇格蘭呢繫著腰間。一把刀插在腰間,另一把插在靴子裡。巨劍掛在他背後的劍鞘中,他拿下來掛在椅背上。就算在自己的大廳中。他仍然將武器放在手邊。

莉思四下張望,見到每個人都是這麼做。奈爾說他們是沒有氏族的人們和亡命之徒,但他們選擇被奈爾所統治。他們是被蘇格蘭各氏族遺棄的人,卻在這裡自成一族,奈爾則是無庸置疑的族長,他將他們轉變成訓練有素、驕傲的戰鬥主力。這些人願意為他而死。

一張較小的椅子放在奈爾的椅子旁。那是唯一的兩張椅子,其他人都坐在凳子上。莉思脹紅著臉察覺到所有好奇的眼光,尤其是男人的。屋裡的女人白天已經習慣她的存在,不過有些目光具有敵意。

奈爾握住她的手肘讓她坐下,他的手溫暖了她裸露的肌膚。「你詢問過愛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目光卻是銳利的。

莉思驚訝地眨眨眼。她整天幾乎都跟愛麗在一起,確信奈爾在早餐之後沒有機會和愛麗說話。

「是呀,我問過。」她毫不遲疑地回答。「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我很不高興你偽裝進入克雷堡,沒有人盤問你或見到你。現在你做的每件事都被觀察著。」他靠在椅背上讓女侍上菜:烤豬肉、蕪菁、新鮮麵包、乳酪和烤蘋果。他從腰間取出刀子,割下數片柔嫩的腿肉放在兩人間的木盤上。

「你有沒有刀子?」他問莉思道。

她想到藏在袋中的瑞士刀,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