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時日經常有軍爺經過,莫不是北邊又要打仗了?”茶水鋪的老闆低聲嘆道。

阿麥用手遮住面前的茶碗,眯著眼睛看那飛騎變成了小小的黑點消失在遠處,北邊要打仗?打就打吧,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向南走。

從茶水鋪往南不到六里就是一座小城,阿麥到北城門的時候,太陽剛過了頭頂,她仰著頭看了看城樓上被太陽照的有些恍惚的幾個大字--漢堡,只覺得腹中的飢餓感又重了些,忍不住咂了咂嘴,把褲腰帶又使勁勒了勒。

那塊麵餅還真不抗餓,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茶水了!

阿麥壓低著頭往城裡走,還沒進城卻在城門處被當值的兵士截了下來,當頭的那個兵士狐疑地上下掃量了下阿麥,喝問道:“哪來的?”

“北邊來的。”阿麥老實回答。

“到哪去?”

“到南邊去。”

問話的那個小頭目似乎也覺得阿麥的回答有點不對勁,可是又一時說不出來那裡不對,有個小兵湊過來,小聲說道:“頭,一看這小子就不像是好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偏偏還這麼白淨,跟娘們似的,沒準是北邊來的探子!”

小頭目斜著眼睛上下打量阿麥,也是越看就越覺得這小子奇怪,高瘦的個子,而且頭髮還那麼短,這哪裡是南夏人的打扮啊,分明就是個異族人!

其實阿麥不算很高,一米七出點頭,這要是擱在她父母原本的時空,頂多算的上是高挑,可到了這裡,別說擱女人堆裡是鶴立雞群了,就擱男人堆裡都算是偏高的了。

阿麥看著那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兵士,心裡也在感嘆:老媽說的還真沒錯,這時代的人普遍的營養不良啊,就這個頭,也就是一米六出頭吧,就這樣的也能算兵?和老爹也差太遠了啊。

那小頭目又圍著阿麥轉了一圈,突然就往後跳了一步,厲聲喝道:“來啊!把這廝給我綁了!”

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向著阿麥撲了過來,沒等阿麥反應過來,已經是被五花大綁的捆結實了,阿麥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繩索,哭笑不得,連忙說道:“各位軍爺,誤會啊,誤會,我是良民啊,怎麼可能會是探子呢?不信您把我解了,我拿路引出來給軍爺看!”

那些兵士哪裡肯聽阿麥解釋,推桑著她就往城裡走,走到半路,正好遇見幾個親兵簇擁著一個年輕將領迎面過來,押送阿麥的兵士慌忙上去向那年輕將領行禮說道:“大人,新抓了個北漠的探子!”

阿麥趕緊大聲喊道:“冤枉啊,小民冤枉,小民是往南邊去的商人,身上有定州府開得路引啊!”

聲音要洪亮而帶有顫音,面容要真誠而富有悲情,最好能匍匐在地上以顯示你的忠誠,這是阿麥媽曾經講過的喊冤時要注意的事項,阿麥很是注意了這幾點,考慮到身上實在是綁的太過於結實,這一匍匐下去極可能就會導致一個狗啃屎,所以阿麥選擇了站著喊冤。

果然,那青年將領的視線被阿麥吸引了過來,阿麥看那將軍看向自己,慌忙又把腰彎了彎,連聲說道:“將軍明鑑啊!小民真的是冤枉啊!”

那青年將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聽阿麥連聲地喊他將軍,臉上的神情已有些緩和,不過卻沒有理會阿麥,只詢問了那押送的兵士幾句,就吩咐兵士先把阿麥送押到大牢裡再說。

阿麥暗呼倒黴,好好的卻來了場牢獄之災,哪裡知道就這麼會的功夫自己已是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回來,如今南夏和北漠之間形勢驟緊,北境的戰爭一觸即發,好多抓到的嫌疑探子連審都不審,都是直接砍了了事,像她這樣被送入牢中的已經算是揀了條命了。

無論哪個朝代,大牢裡的伙食都好不了。

叼著半根麥秸杆,阿麥開始懷念在漢堡城外啃的那塊黑麵餅,嚼在嘴裡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