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你放了她!“

常鈺青卻是挑了挑嘴角,對張士強調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的分量可比不過你家伍長。”說著又看向唐紹義,輕笑道:“我說的是與不是?唐將軍?”

“他比我沉得多了!”沉默已久的阿麥突然出聲道,她大頭朝下被空了半晌,聲音已經有些發悶,囔著鼻子說道:“上個月剛稱過的,足足比我沉了十幾斤。”

常鈺青一怔,隨即失笑道:“這個笑話真不錯。”

阿麥用手撐了馬鞍,將上身抬起,側頭看向常鈺青,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們放其他人離開,但是,你得留下。”

常鈺青淡淡地看著阿麥,又聽她冷笑道:“堂堂殺將,難道連從我這陣中獨身而走的本事也沒有?”

常鈺青看阿麥片刻,突然微微一笑,答道:“好,就依你。”

說著又將阿麥摁趴在馬上,抬頭看向唐紹義,問道:“這樣可行?”

唐紹義早已將麥常二人的談話聽得清楚,聽常鈺青問也不多言,只伸手輕輕一揮,江北軍騎兵自動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常鈺青眾親衛紛紛回頭看向常鈺青,見他輕輕點頭,便齊齊策馬向外衝去,反倒是崔衍擰著脖子不肯走,只是用破鑼一般的嗓音聲叫道:“我不走。”

常鈺青氣得無語,阿麥倒是失笑道:“你看,不是我不肯放他,是他自己都不想走的。”

崔衍又叫道:“我留下來陪大哥一起走,我——”

“崔衍!”常鈺青喝斷他的話,冷聲說道:“你若不走就下馬,不要佔了常嶽的馬!”

崔衍聞言一愣,那叫常嶽的親衛在他身後低聲說道:“崔將軍,少爺既然讓咱們走就自有他的道理,莫要在這裡惹少爺發火了。”

崔衍偷偷瞥一眼常鈺青,果然見他劍眉微擰一臉怒氣,當下不敢再爭,只得恨恨拍馬而走。待崔衍過去之後,那條讓出的道路立刻又被江北軍騎兵堵上,這次,陣中只剩了常鈺青一人一馬。

遠處還有這兩軍交戰的喊殺聲,可這陣中卻是一片肅殺的寂靜。幾百騎兵團團將常鈺青圍在中間,卻聞不見半點馬嘶人沸,就連常鈺青心中也不由暗歎,這唐紹義治軍果然有些手段,只不到兩年工夫竟然就給南夏帶出這樣一直騎兵來,此人假以時日必成氣候!

崔衍一行人已是去的遠了,唐紹義冷聲說道:“放人!”

常鈺青沒有接話,突然出手從阿麥靴中將那匕首摸出塞入自己懷中,然後不及阿麥發怒,又俯身湊到阿麥耳邊低聲說道:“你莫要以為我揣不透你那點心思,我今日便要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一人一槍穿梭於萬人之間!”

阿麥急道:“你放我下去,我不攔你就是!”

常鈺青卻笑道:“我若放你下去,你又怎能眼見我如何進出你這軍陣如入無人之境?”

唐紹義那裡見常鈺青仍不肯放人,眼中凌厲之色大盛,提劍策馬而出,緩緩向常鈺青逼來。

常鈺青雖看向唐紹義,口中卻對阿麥說道:“從現在起你給我老實地趴著,若起一點心思,我必重手殺你於馬上!”他聲音雖低,卻是說的堅定無比,聽得阿麥心中一竦,下意識地伸手緊緊握住馬鞍邊角。常鈺青見她如此反應,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角,當下一斂心神,挺槍直向唐紹義衝了過去。

阿麥趴在馬上不敢抬頭,只聞得頭上槍劍相擊之聲頻起,一時打得激烈無比。若論武力,自是唐紹義稍遜一籌,可常鈺青馬上還有一個阿麥在那裡趴著,必然影響到了他長槍的靈活。可也恰恰是因阿麥趴在常鈺青馬上,又成了唐紹義的掣肘,唐紹義長劍幾次從常鈺青身前劃過,唯恐傷到阿麥,又在半路上強自收了回來。

他二人打的精彩無比,阿麥一直大頭朝下地趴在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