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諜報上看到過,當時她只覺得胸口發悶,並無太多別的感受,畢竟陳起早已不是槐樹下的那個陳起哥哥,而阿麥也不再是那個把嫁給陳起哥哥當做人生第一要事的傻丫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想牽扯到陳起的娶親之事中去,不管陳起娶的是北漠的公主,還是隨便一個別的女人,那都已和她阿麥沒有任何關係。而若是去劫公主,那就意味著她不得不再次和陳起面對面……徐靜與林敏慎見阿麥一直沒什麼表示,不禁有些詫異,兩人互望了一眼,卻都沒有出聲相問。

阿麥抬眼看向徐靜,說道:“江北局勢一直不穩,韃子小皇帝既然敢將寧國長公主送到豫州來與陳起成親,必然會派大軍相隨護衛,劫她怕是很難。”

徐靜既然能出“劫公主”這個主意,心中已是將這些考慮了周全,聞言說道:“若是路上劫人,那自是不易,可若是等到了豫州,劫這麼個嬌滴滴的公主,卻是比劫持那傅悅要方便行事得多了。而且……”徐靜捋著鬍子輕笑了笑,說道,“行他人之不敢想,方能得出人意料之利!”

“先生是說利用陳起婚禮之時的混亂?”阿麥問道。

徐靜笑而不語,只嘴角含笑看著阿麥。阿麥復又垂下了眼簾,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擊著。她這樣的神情林敏慎已是看見過幾次,看似平淡無比,每每卻都是她心中有極難抉擇的事情才會如此模樣。林敏慎見此不禁也屏氣凝神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阿麥,等著她的決定。

“先生,”阿麥終抬起頭來,說道,“若去豫州,我得同去。”

“不行!”徐靜立刻變了臉色,反對道,“你是江北軍的統帥,怎能以身犯險!豫州你決不能去!”

此話一出,林敏慎臉上的神色便有些古怪,徐靜那裡也察覺出這話似乎不能這麼說,忙又解釋道:“你不同於穆白,他武功高強,即便劫人不成也能逃脫,而你連自保也不成,去了反成他的拖累。”

林敏慎臉上似笑非笑的,心中卻道這老狐狸分明是怕阿麥去了危險,就想要舍著我一個人去!想到這,林敏慎便笑道:“徐先生所言極是。”

徐靜乾笑了兩聲。

林敏慎又道:“不過元帥心計百出,足智多謀,不是常人所能比,若是元帥能同去豫州,救出唐將軍的勝算便又多了幾成!”

徐靜氣得直衝著林敏慎瞪眼,林敏慎卻故作視而不見,只看著阿麥,等著她的答覆。

阿麥見此不禁彎了彎嘴角,說道:“若是旁人便也算了,但是陳起,你去了就算能劫那公主,也未必能逃得出豫州來。”

徐靜自然不願阿麥去豫州,聽了正要再勸,外面卻有親兵來稟報說清風寨的息大當家過來了。阿麥微微怔了怔,這才吩咐親兵將息榮娘帶到客廳等候。

息榮娘依舊穿著一身紅衣,卻是勁裝打扮,眉宇微鎖,坐在椅上,見阿麥進來立即站起身來迎向阿麥,說道:“寨中已得可靠訊息,韃子正將唐大哥押往豫州,麥元帥何時出兵去救?”

阿麥先坐下了,又伸手示意息榮娘也坐下,這才開口問道:“不知魏教頭傷勢如何?可嚴重嗎?”魏鈞隨著唐紹義去救人,雖未被北漠抓住,卻也是受了傷回來的。

見阿麥不理會自己的問題,反而問起魏鈞來,息榮娘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答道:“他只是受了些皮肉傷,沒有大礙。”

阿麥略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問道:“息大當家,唐紹義那日帶了寨中多少人去的?回來了多少?”

“去了九十二人,回來了十七個。”息榮娘冷聲答道,停了停,又忍不住追問阿麥道,“麥元帥準備何時出兵?到時我清風寨好一同出兵。”

阿麥依舊是不答,反而又問道:“寨子裡可還有像魏教頭那樣的高手?”

息榮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