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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破綻,但實則,卻是少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內因。
為何是董家,而不是別的家?
說句實在話,在這個時代,這些享有種種特權的官宦人家,哪個不是橫行霸道?就算是老子清廉謙和,他的子孫也未必如他一般,就算是他自己不庇護,地方上的官員自然也會很給面子,就算出了什麼事兒,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固然是董其昌做的太狠辣不地道,但要說背後沒人指使,那是怎麼都不可能的。
這一點,明史裡頭說的還是比較中肯的。
“督湖廣學政,不徇請囑,為勢家所怨,嗾生儒數百人鼓譟,毀其公署。”
也就是說,董其昌當湖廣學政的時候,人家跟他打招呼了估計是請託他辦事兒,結果他沒理會,於是便得罪了另外一個高門豪族。這家估計也是極有勢力的,便唆使一些處於底層而且不得志的對熟人到董其昌的門前煽動鼓譟,借事尋釁,最後這些讀書人,以及被他們煽動的老百姓就夥同燒燬了董其昌的的屋宅。
動手的是老百姓,被煽動起來的也是老百姓,最後死的還是老百姓。
到底是誰煽動的?一目瞭然。
幾乎是一夜之間貼滿了全城的告示,除了那些讀書人聯合本地計程車紳之外,誰能做到如此高的效率,能如此迅捷的做成這件事?
那些內容誇張的,極具煽動性的榜文,還能出自誰人之手?國朝百姓素來組織性很一般,誰能鼓動這麼多的百姓,讓他們近乎於瘋狂不計後果的衝擊董府?只有鄉紳加上讀書人。無論是在大明朝的哪個省,哪個府,哪個州,哪個縣,掌握了話語權,說話最被人人們信服,當成權威的,只有鄉紳和讀書人。甚至就連在村子裡,讀書人通常威望也是最高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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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五一四 不過是一個字:賤!
像是萬曆二十九年六月初六的蘇州織傭之變,也是如此…在這一日,蘇州城二千多名飢餓而憤怒的紡織工匠手執絞棍,衝出玄妙觀道院,在一名叫做葛成的機匠率領下,湧向蘇州城東南葑門,稅官黃建節當場被砸死。
這件事兒的起因,明年上的說法乃是:朝廷派駐蘇州城的稅官橫斂暴徵,貪而無厭。
萬曆二十七年,蘇杭織造太監孫隆奉旨“帶徵蘇松等處課稅”,即督徵蘇州、杭州一帶的各類商業稅,稅收衙門設在蘇州織造局內。明代太監執掌稅事,搜刮起來往往特別心狠手辣,這個孫太監一上任,蘇州城就發生了“稅務初興,民鹹罷市”的事情。及至萬曆二十九年春,蘇州遭受水災,民不聊生,但孫隆為完成年度徵稅額,不但不體恤民間,還加緊盤剝商民。他的參隨黃建節勾結地方流氓,勒令織戶“每機一張,稅銀三錢”,即設立“機頭稅”;“每緞一疋,稅銀五分,紗一疋,稅二分”,所織紗緞,必須完稅後由稅官加蓋官印之後,方準發賣。
一時間,百物騰貴,民不堪命,機戶相率改業、罷工,而傭工無所趁食,要麼鋌而走險,要麼坐以待斃。
進入六月初,這些“浮食寄民,朝不謀夕,得業則生,失業則死”的蘇州織工開始聚於玄妙觀,密謀暴動抗稅。先是有傭工徐元、顧元、錢大、陸滿等集眾二千餘人,隨後加進來的織傭越來越多,這時候,崑山機匠成了他們的領袖,史料載:義士葛成,攘臂而起,手執蕉葉扇,一呼而千人人響應。
從六月初六到初八這三天,抗稅的織工們將蘇州城“諸稅官皆次第芟盡”。這裡有個細節,值得特別注意:抗稅隊伍曾一度包圍了蘇州稅使孫隆辦公的蘇州織造局,孫隆請求蘇州知府朱燮元派駐軍鎮壓,但朱知府拒絕了他的要求。蘇知府說:“不可,兵以御外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