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們總是想著如何把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然後把自己陷入重重複雜之中難以自拔。比起那些“瞬間”、 “身後”、“緣起緣滅”等傷時感物的名字,“酒吧”兩個字倒是說不出地簡單輕鬆。如果我有間酒吧,說不定就起名叫高階,人人提起來都會說是那間“高階”酒吧。

正胡思亂想地,已經隨她們走了進去。麥一的表哥是個清雅的年輕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很有幾分藝術家的味道,他為我們留了角落裡一個隱蔽的位子。

一等我們落座,少爺馬上送來各色零食和飲料。

”麥一,不會吧,你表哥當我們是小朋友呀,我們可是說好來喝酒的。”艾二端著手裡的西瓜汁一臉鬱悶。

麥一笑笑,招來侍立一旁的少爺,馬上,幾大杯扎啤送到。少爺居然還提來一隻冰桶,埋在冰下的是整瓶的科羅納和HEINIKEN,看來她是準備要大喝一場了。

“萬歲,麥一。”艾二送過去一個大大的擁抱,豪邁地說,“今天不醉不歸。”回頭看了看無動於衷的我和一臉苦相的若三,“放心吧,喝醉了今晚就住在我家裡,我爸媽去看我外婆,明天才回來,本來我就想拉你們去我家玩通宵的。”

一聽到這話,若三馬上也豪爽地舉杯響應,只有我,我擔心的不是酒後無法回家,而是去艾二家裡免不了要見到她的大哥。

還好,我的酒量不錯,想來喝下去也會是最後一個喝醉的人。

“麥一,你表哥看上去還挺秀色可餐嘛。”艾二舉著啤酒,一副尋找下酒小菜的德性。

“不過這餐點已經有人吃了。”麥一小潑一盆涼水。

“我就說嗎,這年頭臉面稍齊整一點的男人都被搞定了,甚至還蓋章封印,哪裡輪得到我嘛。”艾二自怨自艾。

“是輪不到你。事實上,這個酒吧就是我表哥和他的愛人合開的。”

“真的?她在不在這裡,讓我看看是何方妖女。”艾二邊說邊挽著袖子,一副劃下道來的架勢。

麥一纖手一指,“就在那邊,表演臺上彈鋼琴的那個。”

是女孩子就免不了有好奇心,雖是艾二開口詢問的,我們幾個卻齊齊回去看去。

“不――不會吧,”艾二反應不過來幾乎要結巴掉,她惡狠狠地瞪著麥一,“那分明是個男人。”居然敢戲耍本小姐。

麥一不緊不慢地說:“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世上有種戀情叫同性戀,好象你今天一直嚷嚷著也要當LES嘛。”

艾二趕緊陪笑:“嘿嘿,我說說而以,否則你們幾個還不早讓我吃了,以我的人格魅力,如果是LES,現在老婆數目早超過韋小寶的了。”

似是感覺到了我們眾多目光的注視,臺上彈琴的少年轉過頭對我們這邊笑了一下,麥一馬上衝他揮揮手,看來他們很熟。

臺上的回眸一笑換來的是艾二的嘆息連連,“沒天理,真是沒天理,大小帥哥都這麼浪費掉了,我就說嘛,能入眼的男人越來越少,原來不光是女人和我們搶男人,就連男人也和我們搶男人。”

艾二的一番感嘆讓大家笑個不停,麥一斂去笑意才略帶幾分認真地說:“其實表哥和Paul為了他們的這段感情都吃了不少苦頭,表哥甚至放棄了我叔父的企業繼承權,而安心在這裡和Paul經營這家酒吧。”

麥一的話讓我們沉默下來。一曲終了,臺上的少年站起身走到吧檯後,麥一的表哥正在那裡,他們一邊聊天,少年邊幫他擦拭一個個晶瑩透亮的高腳酒杯。看著他們臉上不時為對方綻放的微笑,我不禁想: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艾二是第一個有酒精反應的人,從她變得越來越羅嗦就能看出來。“真想不明白,我爸媽那麼開通的人,怎麼等不及我畢業就安排我相親了,我的長相很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