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壁龕的一角放著三張琴桌,牆上掛了一套蓑衣,以及一幅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畫作。

不一會兒,真帆和片帆走進社務所,真帆將巴御寮人泡好的茶端給三津木五郎,片帆則端給荒木定吉。

南邊的拉門開著,由此處可以欣賞到瀨戶內海美麗的景色,屋內的五個一便靜靜地欣賞這片奇景。

就在這時,突然吉太郎手持竹掃帚出現在五人的面前。

吉太郎今天穿著一件雪白的白木綿襯衫,上面罩著一件黑色工作服,工作服的背面印了兩個白色的字,袖子還印上白色的“刑部神社”四字。

他面無表情地用竹掃帚掃過南側鋪著沙粒的庭園,然後一言不發地從眾人面前走過。

當他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都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可是等到吉太郎一離開眾人的視線,三津木五郎便忍不住開口說:

“御寮人,請問那個是……”

說到這裡,三津木五郎稍微壓低聲音道:

“前幾天我在這裡吹笛子的時候,就發現他一直從對面往這裡瞧。”

“那個人是吉太郎,是神社裡的工作人員。”

“這麼說,他是奉公人(在寺廟裡負責打雜的人)嘍?”

“吉太郎不能算是奉公人,他的本業是捕漁郎。”

“可是御寮人,這一帶的魚不是已經受到汙染了?我聽說就算捕到魚也不能吃,他為什麼還以捕魚為業呢?”

“那是‘錨屋’的老闆為了抑制水島的工業汙染,故意請吉太郎把捕到的魚拿到水島販賣,讓大家知道水源被汙染的可怕,‘錨屋’的老闆實在很能幹,我們都打從心裡感激他。”

巴御寮人若無其事他說著,但三津木五郎始終對吉太郎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

巴御寮人見狀,只得又笑著說:

“我想,那天吉太郎之所以會偷偷打量這裡,可能是因為我家有兩個女兒,加上我自己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而我的丈夫又經常不在我們身邊,所以他才會對周圍的事情比較小心謹慎。

五郎,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能來這裡走走,我心裡真的很高興。定吉,也歡迎你常來喔!”

巴御寮人說完用雙手按住榻榻米上,向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點頭致意。

雖然三津木五郎不明白巴御寮人說這番話的用意,可是這時他也發覺自己三天兩頭往沒有男主人在家的巴御寮人家中跑實在大失禮了,於是他趕緊站起來說:

“荒木,我想我們該告辭了。”

“啊……既然這樣,我就不留兩位了,對了,明天島上的年輕人都會來這裡,聽說還有表演呢!歡迎兩位明天再來看熱鬧。”

由於巴御寮人的邀約,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今天再度來到刑部神社參觀巴御寮人所謂的“表演”。

他們一來到刑部神社,只見神社裡聚集許多穿著祭祀用背心的健壯男子,大家都專心地吹奏著豎笛和敲擊著太鼓。

不過其中也有一些人沒有吹奏樂器,只負責抬新的神轎,而這座神轎也是越智龍平捐獻給刑部神社的。

“嗯,這是一座相當氣派的神轎呢!只是不知道本家心裡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難道他以為這麼做就能取代‘錨屋’老闆的地位嗎?”

負責抬神轎的松藏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大叔,別淨說這些損人不利己的話,我們只要在抬轎子的時候大聲吆喝‘嘿咻、嘿咻’就好了,喂!阿謙、阿辰,你們也得加把勁。”

“那還用說,這麼盛大的祭典多少年才會遇上一次啊!”

“是呀!打從我們有記憶以來,這座小島始終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