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虛懷知道這是她開始賭氣的表情,擺明就是——好,你不說,我也不再說話了。

“以前發生小意外時留下的小傷,也值得你追問?”他拿了一條毛巾將她的溼發包起來。

“以前?”好熟悉的推諉句子……對了,玉玲姐也曾經有一回將句子停頓在“以前”,然後就死都不肯說話,她嘴裡那段“以前”和唐虛懷這段“以前”,是不是同一段?

“你這麼擔心我嗎?”他啾了她一口。

“什麼以前?”她不否認。

“不怎麼重要的以前。”他避開話題的味道很明顯,不怎麼重要就等於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不怎麼重要,就當做純聊天好了,拿出來閒磕——呀!”梁宛歌以尖叫收尾,小臉又漲得火紅,可見在水面下又有人開始不規矩了。

結論二,洗完澡,不小心在浴室裡被吃完第二次,一定要儘可能趕快離開這個案發現場,絕對不要再給對方製造第三次機會,不然會在浴缸裡泡到皮都皺掉還出不來噢……

切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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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歌與囡囡一左一右坐在鞦韆上閒蕩,一旁的豪哥拄著柺杖在大枝椏的另一端架上大一號的鞦韆,雖然行動不便,但他婉拒大小女孩的幫忙,自己一個人俐落地系麻繩、綁木板。

梁宛歌這才知道,原來整個前院的手工物品都是出自於“豪哥”陳俊豪之手,他雖然寡言,但是幾乎過沒幾天就會替前院添一樣物品,也許是好幾張能讓人坐著曬太陽的木椅,也許是草叢裡幾隻刻工精美的小兔子、小梅花鹿,也許是一株漂亮的花草……沒有人要求他辛苦做這些,但他似乎樂在其中,像這回的新秋千,梁宛歌或囡囡根本沒跟他開過口,他卻因為大小女孩擠在同一個鞦韆上安全堪慮,而主動再綁個適合梁宛歌坐的鞦韆。

梁宛歌感動歸感動,但是現在沒太多心思去為了一個鞦韆痛哭流涕,她心裡懸著昨天在唐虛懷胸口上看到的疤痕,耿耿於懷,偏偏那男人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了得,總是在她想追問出什麼之前就……

嘖,她這算不算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呀?

所以她只好向這棟屋子裡的其他人旁敲側擊。

“囡,我問你噢……”她遞上一根薯條巴結囡囡。

“問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小孩子還是很懂這個道理的。

“以前發生過什麼事?”

“呀?什麼以前?”這個問題沒頭沒尾的,很少有人能反應過來吧。

“就以前呀。”再奉上第二根薯條。

“哪個以前呀?你這樣問,我不知道你是要問什麼。”

“你知道唐虛懷胸口有一道疤痕嗎?我想問的是那段『以前』。”第三根薯條又送過來。

接薯條的手頓了頓,收回來,不再去拿梁宛歌的貢品,囡囡吸了一大口可樂。“我不知道噢。”

那種粉飾太平的嘴臉明明就是知道些什麼嘛!

“囡,你也不肯告訴我?!”

“我就不知道呀,有什麼可以告訴你的?呀?先生胸口有疤痕噢?”

“囡,太假了啦,你這個吃驚的反應要在前兩句做,我才有可能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只有一句成語可形容——欲蓋彌彰。

“你不要忘了,你想知道的那段『以前』,我可能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耶,我今年才五歲,和蠟筆小新一樣大。”

“我越來越懷疑那段『以前』到底是什麼情況……”尤其她又看到豪哥慌忙收拾所有工具,撐著柺杖想逃離現場,好似擔心她的下一個目標會鎖定他來追問,所以他要先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