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過他對著仇海天還不至和顏悅色,只是冷淡地敷衍道:“道歉不必了,只要別再來打擾便成。”

“那是自然,仇某保證,絕對不會主動招惹兩位。不打不相識,相逢即是有緣,二位少俠看起來年紀輕輕卻身手不凡,不知是否介意同仇某交個朋友。”仇海天豪邁地笑道。

扶宵朝影子使了個眼色,影子聽話地從他身側走到了桌子對面,坐下來後扶宵幫他倒了杯茶。

兩人旁若無人地吃喝起來,都沒有要搭理那仇海天的意思,等到那姓仇的臉色越來越差,眼瞅就要發火的時候,影子悶不吭聲地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仇海天一見之下臉色大變,一摸胸前,果然錢袋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看來是影子從他面前走過道桌子對面時拿走的。

這下仇海天連話都不敢多說了,略彎了腰上前,正要拿回錢袋,影子卻按住了,對他冷漠道:“我家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也無意犯人,仇先生莫要再多花心思。”

仇海天連連稱是,影子這才鬆開手,看著他抓起錢袋一頭冷汗地帶著人忙不迭離開了。

收回視線,卻正對上扶宵揶揄的笑顏,剛才還冷酷不清地威脅過別人的人眨巴眨巴眼,立刻透露出傻氣。

“公子笑什麼?”

“你這樣,倒真是很有皇家侍衛的派頭,與你平時的表現大相徑庭。”

影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公子取笑了。”

“我不是取笑你,我是想,你明明可以很威風,卻總是太不自信。”

“我不是耍威風,他們冒犯了公子,我自然不願給他們好臉色。”

扶宵失笑,“是啊,你所有的強勢,都是基於保護我的基礎,可是影子,你什麼時候會主動保護一下自己呢?”

影子一愣,不知該如何辯解。

扶宵垂首又開始吃菜,留影子一人吶吶地看著他。

晚上,兩人回到客棧,各自回房休息,一夜無言。

第二日,天將將亮,影子就被走廊上嘈雜的喧譁聲吵醒。

推開門,正看到仇海天率著一眾小弟在走廊上煞氣逼人地走向他和扶宵的房間。

看到影子,仇海天舉刀遙指影子,怒叱道:“你們欺人太甚!”

影子怔住,還不知該作何反應,隔壁扶宵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地反問:“仇先生這是何意?”

仇海天悲憤道:“我知道你們武藝高強,可也太過咄咄逼人,我昨日都已替阿強向你們道過歉,還特地保證不會再打擾二位,可沒想到,你們看起來道貌岸然,還說什麼不是江湖人,卻原來如此小肚雞腸,還要趁天黑後加害於阿強!而且手段殘忍至極!你們這兩個偽君子,我仇海天縱使明知技不如人,也一定要為自家兄弟討個公道!”

他身後屬下們也是群情激奮,見老大放下話來,紛紛高聲支援。

扶宵與影子面面相覷,他們從仇海天的言語中可以猜到阿強應該就是昨天那個帶頭找茬卻被影子踢了個跟斗的傢伙,可這傢伙後來他們見都沒見過,又何來加害一說。

扶宵略一沉吟,“看來其中有些誤會,還請仇先生帶路,讓我們去看個究竟。”

仇海天冷哼一聲,“帶你們去看便是,阿強也就昨日得罪了你們,當晚就遇害了,我看一會兒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仇海天等人就住在這間客棧,於是帶著扶宵二人很快到了阿強的房間。

扶宵與影子的身體異於常人,還未靠近房間就聞到了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血腥氣。

果然一推門,滿眼的血紅。

也不知兇手是怎麼辦到的,一夜之間,昨日還身強體壯的大漢半躺在床邊的地上,居然渾身都佈滿了抓痕,他一身勁裝都成了絲絲縷縷的破布條,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