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定不會有事。”

擎雲對那站在門畔的幾個殺手道:“把她帶進宮裡,待我回來再行處置。”

“遵宮主令。”那幾人上前來。我緩緩向裡走了幾步,依依不捨的回望著慕秋。踏入這道門,生死全憑天意,亦不知能否再相見了。血月走到擎雲身旁道:“你的傷……我去拿點藥來。”

“不必了。”他微微抬了下手,轉過身與慕秋淡道:“走罷。”

慕秋沒有看他,只是深深望了我一眼,很快便消失在了石階盡頭。我終於救出她了,思及此處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歡喜。正出神間,忽然一個踉蹌,似有人從後面推了我一把,血月繞至我身前,伸手除去了面具,現出一副嬌俏的少女面容來。

“初次見面呢。”她盈盈一笑,眉眼間攜了幾分暴戾之色:“你便是傳說中的阿初麼,宮主大人四年來日夜念念不忘的女人,還以為是甚天香國色,我瞧也不過如此。”

她樣貌純稚嬌憨,若不是手中的血月刀,誰能想到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是如此年輕的少女。我想到烏珏之事,心中湧起無限恨意,便嘲諷般的笑笑:“你便是傳說中的紫荊麼?聽聞你不喜比你美貌的女子,嘖嘖,我瞧你不喜的人可有點多啊。”

這番涉及她名字和喜好的言語,全是從擎雲那聽來的,亦不知真假。然從她霎時沉了的面色來看,大約很有幾分可信。

“好一張利嘴,待會兒我瞧你還說得出麼?”紫荊冷冷一笑:“把她帶進地牢。”

我早知進了九重幽宮便別想落了好,是以也不甚害怕,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昂起頭跨進了大門。

整座宮殿幽靜得毫無生氣。

若不是那富麗奢靡的裝飾與一塵不染的擺設,我會覺著這裡多年沒有人住了,氣氛壓抑詭怪得令人窒息。穿過曲折幽深的迴廊,直至最為閉塞的幽宮深處,一個面具殺手拉開了地牢沉重的木門,頓時一股潮溼而發黴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身子晃了晃,似乎有種熟悉的恐懼在心中蔓延開了,如同那地牢的黑暗深處有洪水猛獸一般,無論如何也不想靠近。然紫荊伸出手來,扯了我的衣衫便將我帶了進去,我眼前一黑,走了好一陣才隱隱辨得四周輪廓,彷彿是一個連著一個的暗房,銅牆鐵壁連個窗子都沒有,隔著那粗重的鐵鏈,隱隱從門內傳來稚氣的哭聲,然越往裡走,門內便漸漸的毫無聲息了。

我腳下虛浮,背後盡是冷汗,只覺從都到腳都在發抖。這壓抑而可怖的氣息似是深入了的我骨子裡,微微感知到便再也忍受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

火光一閃,一個面具殺手點了燭臺,照亮了我所站定的地方,這是一間狹窄的囚室,門口擺放的各類刑具觸目驚心。我走了進去,不由得默默後悔早知道便在外面跟她動手起碼能死得痛快點這會還不知道要怎麼受折磨……

“銬上鍊子。”紫荊淡道,旁邊的面具殺手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血月大人,宮主有令,待他回來才可……”

“讓你做便做,我又不是要處置她。”紫荊冷冷一笑:“放心,外面那些刑具,我一個都不會用的。”

那面具殺手不再多話,似是極為畏懼紫荊,便將我四肢都銬了起來。我心中雖忐忑,然面上卻不肯輸了氣勢,是以一直面無表情,彷彿毫不畏懼。

紫荊走近了,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彎起嘴角道:“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我亦彎起一個笑:“有種便來罷,老子皺一下眉頭,不算你孃親。”

紫荊眼中殺氣立現,手掌高高揚起,眼見便要落在我臉上,卻硬生生的收住了。她吐了口氣,搖頭道:“你這張嘴生得真是厲害……若騙我打了你,宮主回來可就不得了了呢……你便儘可能逞口舌之快罷,反正……亦快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