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被父母知道他們吵架,她不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走之前又得被母親嘮叨一番。

考慮到從霜江到斐州要走幾個小時的路程,吃過午飯以後,錢小薇就催促著兩個孩子早點出發,儘量趕在天黑之前抵達。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她還是習慣性地嘮叨了幾句,末了還對岑曼說:“你呀,做什麼事情都要正經一點,別老是毛毛躁躁的。下次再出點什麼意外,你就馬上給我回來,聽見沒有?”

這話對著岑曼講,但某種程度上也是說給餘修遠聽的。察覺錢小薇的眼睛往自己身上掃了一眼,他立即承諾:“錢阿姨,我會照顧好曼曼的。”

岑曼也唯唯諾諾地應聲:“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錢小薇意猶未盡,正想繼續叮囑,岑政就先一步阻止:“好了,直接跟孩子們說再見吧,你要是再碎碎念,他們天黑也到不了斐州。”

告別了父母,岑曼的情緒有點低落,在回斐州的途中非常沉默。

餘修遠同樣沒怎麼出聲,只在她打噴嚏了時候問她:“要不要開車尾箱拿衣服?”

離開了長輩的視線範圍,餘修遠又恢復昨晚那冷冰冰的樣子。岑曼知道他怒氣未消,她說了句“不用”,然後將腦袋轉向車窗,鬱悶地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

餘修遠騰默默地將空調調低一檔,並調整了一下出風口的風向,之後又專注地駕車。

在過去的幾年裡,岑曼和餘修遠經常鬧不合,無論爭吵還是冷戰,他們都已習以為常。只是,像現在這樣在同一屋簷下不瞅不睬的,還是頭一回。

今晚的晚飯是在外面的館子吃的,吃的是岑曼喜歡的菜式,但她卻食之無味。回公寓以後,餘修遠把輕便的行李拿回各自的臥室,繼而就進了書房。她在客廳看了半個晚上的電視,他也沒有出來,就連喝水的空檔都沒有。

躊躇了許久,岑曼終於到書房找他。平日只有他倆在家,餘修遠沒有關門辦公的習慣,她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瞧見裡面那男人低著頭,眼睛莫名其妙地盯著手中轉動著的簽字筆。

餘修遠並沒有察覺她的到來,直至她在門板上敲了兩下,他才將簽字筆握在掌中,同時抬頭望向她。

岑曼倚著門框,眼巴巴地與他對視。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她的下文,餘修遠就問:“有事?”

聽見這樣客套的口吻,岑曼撇了撇嘴:“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打算回公司上班。”

餘修遠只是“哦”了一聲,似乎沒有展開話題的打算。

岑曼又說:“那你明天想吃什麼早餐?”

他回答:“隨便。”

岑曼故意找話,然而餘修遠只是敷衍地吐三兩個字,根本沒有好好地回答。他這態度讓岑曼覺得實在自討沒趣,當他又一次以“嗯”來結束談話,她乾脆就回房間休息。

今夜同樣是一個難眠的晚上。岑曼也不怪餘修遠會這麼生氣,畢竟她已經兩次拒絕他的求婚,換作是她,她可能會更生氣。

懷抱著大熊縮在被窩裡,岑曼又開始回想昨晚的情景。由於一時情急,她所說那番帶有幾分惡意的揣測確實很傷人,只不過,若時間可以倒流,她仍舊會同樣衝動地拒絕他。

或許太在乎餘修遠,岑曼的眼裡總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對他亦不免會患得患失。像岑曼那個年紀的小女生,沒有誰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溫柔體貼、深情專一、隨傳隨到的。可惜餘修遠正處於非常時期,他經常失聯、因公事臨時爽她的約,她傷心難過甚至生病又無法陪在身邊,甚至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間也比自己的多……

其實他們之間的矛盾,最初是源於那缺失的安全感。這樣的煎熬,岑曼忍受了很多年,然而,餘修遠卻在這短短几月倉促地向她求了兩次婚。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