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早醒來肯定變得淤青淤青的。想一想又覺得生氣,他牙癢癢地說:“最好就給你留幾塊巨醜的疤,看你還敢不敢這樣玩命!”

“哪有你這樣咒詛人的!”這下岑曼急了,她揮掉餘修遠的手,然後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拉好。

餘修遠吸了口氣,說:“找瓶藥油過來,我幫你揉一揉。”

岑曼從他大腿下來,背對著他坐在床上:“不用你假好心,我疼死也不要你同情!”

這話像是觸動了餘修遠最敏感的神經,眼睜睜看著岑曼在半空中踏空時的恐懼感和無助感再度襲來,如澎湃的巨浪,緊緊地將他籠罩在窒息的黑暗之中。

一直以來,餘修遠都知道自己在乎岑曼,卻不知道在乎到如此地步。他突然感到慶幸,慶幸她還平平安安地待在自己身邊。心緒翻湧起伏,他過去摟住她,聲線一絲沙啞:“曼曼,別跟我鬧了,我們和好吧。”

岑曼不可置信地回頭,臉上難掩詫異。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有點頭答應的衝動,但記起那段心碎的回憶,她便意志堅定地挪開餘修遠的手臂,平靜地陳述事實:“不是我跟你鬧,是你不要我了。”

第8章 眼紅紅(二)

岑曼說得輕輕巧巧,餘修遠百般滋味在心頭,一時間沒了言語。

他們沉默著,房間內空氣像被凝固,最後是岑曼開了口:“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餘修遠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她暗失分寸,竟不敢與直視他的眼睛。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她才說:“反正你不缺女人,我也有男朋友了,這樣的結果不是皆大歡喜嗎?”

順著岑曼的視線,餘修遠又看見她指間那枚礙眼的戒指。這次他忍無可忍,終於抓起她的手,發了狠似的將戒指褪下來。

岑曼沒料到他會有這麼輕率的舉動,想閃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手指擦紅了一片,她疼得眉頭緊鎖,火氣也嗖嗖地往上湧:“還給我!”

餘修遠將戒指包裹在掌心之中:“我要是不還呢?”

岑曼氣得紅了眼眶:“你就知道欺負我!”

白金戒指的內側鐫刻著一行小小的花體英文,只用指腹摩挲了兩下,餘修遠就知道這行英文跟上次那個首飾盒上的一模一樣。他的臉冷若寒霜,而胸中卻有團火,恣意地燃燒著他的理智和冷靜。

岑曼偏偏在這個時候過去搶戒指,餘修遠額上青筋暴跳,手一摜就把她甩開。

那股力氣大得可怕,岑曼身體一歪,立馬就失控地後仰。餘修遠想拉住她,可是沒拉住,最後兩人都狼狽地倒在了床上。

放在床頭那個錦繡抱枕滾到地上,還小幅度地彈了一下。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這番小動靜,餘修遠的身體壓在岑曼上方,他們不僅相距甚近,連姿勢也十分曖昧。

岑曼慌亂地推開他,然後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快速地躲到了角落。餘修遠也有點不知所措,正因如此,她那點力氣居然就把他給推開了。

他們雖然熟悉,但從未有過越界的行為。即使在談戀愛,餘修遠待她也像對小妹妹一樣照顧關懷,那種紮根十多年的既定角色,並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其實他並不知道,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知不覺地走出這個固有的牢籠,而岑曼,也不再是他印象中的小女孩。

這些年來,餘修遠一直把岑曼歸為很親密的一類人,在他心裡,她就跟父母近親一樣重要。或許是那場錯愛植下了畸形的種子,逐漸地,他對岑曼便多了很多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的情緒總是輕易地她牽動,而他的思緒也極容易被她佔領,而這種感覺並不會因時地而消退轉移。

時至今天,餘修遠驟然發現,他對岑曼不僅有著巨大的執念和強烈的佔有慾,甚至還多了幾分男人對女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