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雖然沒有昭陽郡主表現得這麼歇斯底里,卻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白文斌拉著臉,本就因花桃夭的話氣憤難平,如今又被昭陽郡主哭得心煩意亂,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騰地站起來,叱道:“別哭了!本王還沒死呢!哭什麼喪!”沒用的東西,就知道哭哭哭!

昭陽郡主頓時被嚇得一噎,連哭都不敢哭了,眼淚就那麼掛在臉上,花了妝,花貓似的,樣子滑稽極了。

明月郡主也咬唇暗暗地壓下了心頭情緒,垂眸安靜地站著。

見兩個女兒都安靜下來,白文斌到底於心不忍,遂軟了語氣,意味深長道:“花惜染不過一個傻子,縱然如今可能已經不傻了,那又如何?她荒度了十五年,大字不識一個,女紅亦是不行,琴棋書畫更加樣樣不會,你們還怕她什麼?”

“明天就是壽宴,屆時將有無數青年才俊出席,你們身為本王的女兒,是身份尊貴無比的郡主,必然豔壓群芳,無人敢與你們搶風頭。至於那些青年才俊,還不是你們想要誰就要誰?即便是金夏國太子君御,也是手到擒來。”白文斌越說越激動,彷彿已經聽到君御恭敬地稱呼他為老泰山一般。

聽得白文斌這般說辭,昭陽郡主早就忘了先前所惱之事,滿腦子都是那些青年才俊對自己目露痴迷的情景。

明月郡主亦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想起那人的風姿,眼底淺淺溫柔。明天,就能見到他了吧?

是夜,銀月皎皎,清輝灑滿大地,映得御花園裡的冰雕越發晶瑩剔透。花惜染認床,初來乍到一時間睡不著,乾脆一個人偷偷溜了出來。

冰國的御花園很美,雖然沒有奼紫嫣紅,卻比尋常的花園更多幾分迷離和神秘。腳踩著瑩潤的月光,花惜染百無聊賴地走著。只是,走著走著,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堵……牆。

猛地抬起頭來,花惜染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君御會出現在這裡?而她剛剛撞到的……透明的牆?

花惜染自然不知道,她先前撞上的其實是君御用內力凝聚成的氣牆。君御向來冷情,又潔癖得很,從不允許別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內。當然了,凡事總有例外,比如父母妹妹,比如花桃夭。除此以外,再沒有誰可以靠近他。

捂著被撞疼的額頭,花惜染幾步竄上前,就要興師問罪。反正這是冰國皇宮,她的地盤,這君御再目中無人,也不至於一巴掌拍死她不是?

誰知,花惜染才剛靠近君御三步之遙,君御便已經身形急退,將這距離拉開。

花惜染眉角微挑,繼續往前。

君御面無表情,仍舊後退,只是周身的氣息似乎又冷了幾分。

花惜染不服氣,再進。

君御薄唇緊抿,再退。

如此幾次三番,花惜染禁不住有些火大。感情這男人有意躲著她?她禁不住輕嗤,潔癖什麼的最討厭了,有本事他一輩子別討老婆別滾床單啊?!

不過,他不喜歡和人靠那麼近是吧?花惜染忽而詭異一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鵝卵石,擱在掌心裡掂了掂,然後倏地揚起手來,衝著君御便丟了過去。

想她在現代射箭飛鏢手術刀什麼的可是百發百中,她就不信自己砸不中君御。然而,很快地,花惜染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君御本來並沒有投放過多的注意力在花惜染身上,他不過是夜裡睡不著,出來散散心而已。聽得耳邊的破空聲,他看也不看,只高大修長的身軀微微一側,便避了開去。

花惜染頓時瞠目結舌,待回過神來,不信邪地又撿了一把石子,接二連三地丟過去。她一邊丟,一邊碎碎念:“砸你,砸你,砸死你!”

君御內力極高,自然沒有錯過花惜染的碎碎念,鳳眸凜了凜,強忍著心頭那一絲將要冒出頭的火氣,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