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挨著樹。而那些樹和這邊的很不一樣,因為那邊的樹排列的非常整齊,而且從年齡上來看,也不過十幾年二十多年,比不上這邊的那些上了年紀的大樹。

看完前方的樹林,我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來看向老道士。老道士又一次對著我點了點頭,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前方的樹林,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種植出來的。

這讓我更加理解,為什麼昨天晚上老道士看見那人逃進了前方的樹林選擇不追的原因。對於深山老林深處,出現這樣的人造林,誰都不能保證裡面會有什麼。有時候,人比那些東西更為可怕。

老道士沒有多說話,把褡褳放下了綁在腰間,拿起手電筒繼續往前走。我也把帆布包斜跨,讓包正好處於我面前,才跟著老道士一起朝著那片密林走去。

這片人造林的間距很小,正好能容得下我和老道士單個透過,要是胖子在這兒,估計從兩棵樹直接都走不過去。這讓我和老道士倆人,更加的小心翼翼。如果現在有什麼東西朝著我們襲擊過來,騰開手掏傢伙的時間都會比平時多一些,所以更加的危險。

我把兩張符紙攥的更緊了,原本那拍魂尺才是最順手的傢伙,不過現在應該還在陳鑫他爸那兒,而銅錢劍也被老道士給弄的了一堆零散的銅錢,三婆的那條鞭子在這兒也施展不開,這兩張符就成了我現在身上最厲害的武器。

樹林很深,我已經走的汗流浹背,還是依舊沒有出這個林子。看前方的老道士,好像也有些累。

“道長,這片林子怎麼這麼大?”我扶著旁邊的樹累的直喘氣,黑暗中,看不清這樹的葉子,也辨別不出來這到底是一顆什麼樹。

老道士聽到我的話,也扶著樹停下來:“淡然,休息一會兒吧,這鬼地方我也第一次來,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人種出來的,說不定種樹的人家就在附近。連個路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人在這山裡邊怎麼活下來的。”

樹的間距很窄,我和老道士休息都沒辦法坐在地上,只能站著扶著樹休息。這樣休息雖然姿勢比較彆扭,但是比一直往前走要輕鬆一些。

我剛想試圖坐下來,碰到了旁邊的一棵樹,只聽見“撲騰騰”的幾聲,一直貓頭鷹從樹上飛了出去,而飛起來的時候還叫了兩聲。這兩聲叫,不太像平常的貓頭鷹,倒像是再笑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這貓頭鷹,在我們那邊又被叫做“信侯”,半夜貓頭鷹叫被視為不祥的預兆。一般半夜聽到貓頭鷹叫,那麼說明近期可能會死人。

小時候,我也曾問過表姑爺,為什麼貓頭鷹叫,就會死人。表姑爺當時的解釋是,貓頭鷹的那雙眼睛通靈,能看見飄忽的靈魂,人死之前靈魂都會出竅,它們能看見這些東西,所以才會叫。這也是它們被稱為“信侯”的原因,它們就是給人送信的,有人要死了。

聽到貓頭鷹叫,原本剛放鬆下來的老道士也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朝著後面的我大聲喊道:“淡然,快點走,前邊可能出事兒了。”

老道士的這一聲喊,讓我也顧不得剛才的驚嚇,立刻跟著老道士往前走。剛開始還是走,沒幾分鐘,老道士的腳步更快,完全是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回過頭來招呼我趕緊跟上,生怕我跟丟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和老道士走出了密林出口停了下來。兩隻手電筒的強光,同時照在了一座茅草房上。

這個茅草房,比表姑爺的那個還要小,還要破舊。四面土牆,全部都有指頭寬的裂縫,而且就連那茅草上蓋著的石板,都有一些斷裂。

我和老道士小心翼翼的朝著那茅草房靠近,茅草房的門和城大大家牛圈的門差不了多少,這種欄杆門也擋不住什麼風雨。

在門口,我和老道士的手電筒,同時從那欄杆中間朝著茅草房裡面看去。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