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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週三,又到了一週兩次的北豫社團活動時間,這一天阿零會參加跆拳道社的活動,也是她唯一會和身邊的朋友分開的時間。

阿零身手不凡,要把人拿下不能當面硬拼,尋找到時機出其不意的動手才上上上之策,而為了成功,一些小的犧牲也是不可避免的~

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女子更衣室內,三三兩兩衝完澡出來的女生正一邊說笑著一邊換衣服。阿零沒有在學校洗澡的習慣,所以只是換下跆拳道服換一件t恤,她的櫃子在更衣室最靠裡一排的角落,相對隱蔽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阿零,我和芸芸先去洗澡了哈!”不遠處傳來女聲的招呼聲,阿零應了一聲跟女生說了拜拜,開啟櫃子從裡面的包裡翻出一件白t恤,低頭解開了腰帶。那一刻,無聲無息的,她身後的那個櫃子門卻是緩緩打來了,裡頭一個全身*扭曲著四肢的人正擠在不到一米高的淺淺的櫃子隔間裡,一瞬轉過頭來,露出了森然笑意。

晝雲白從隔間裡緩緩的爬了出來,那扭曲柔軟的四肢如同蛇一般,繞著不成長的弧度,從櫃子上層沿著櫃子一路爬到了地上,仰頭盯著對面毫無察覺的少女,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恰巧經過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嚇得失聲尖叫,因為那趴伏在地上的晝雲白已經看不出一點人的樣子了,全是如同軟體動物一樣扭曲在地上,你會懷疑他的骨頭已經完全被抽去了否則一個人怎麼可能彎曲成那樣的角度?而他的脖子卻是伸得直直的,支撐著那神情怪異的頭顱,頭顱上兩眼圓瞪幾乎就要脫出眼眶,長長的舌頭亦是從嘴裡探出,上面沾著粘稠的唾液。而奇怪的是,他行動起來卻是沒有一點聲響,離得那麼近,阿零卻是毫無察覺。

裡間的浴室裡傳來女生們嬉笑的聲音,阿零脫下了外套,雙手拉起白t一角撩高露出了雪白纖細的腰部。身後的晝雲白瞪直了雙眼擺出攻擊姿勢正準備猛撲上去,下一刻不知從何處飛掠而來的白綾一下繞上了他的頭部,束緊,猛得往後拽去!

晝雲白被拉得差點撞上身後的櫃子,下一刻更多的白綾從四處飛了過來一瞬將他完全纏住裹成了一個大白球,猛得塞進了那開啟的櫃子上層。碰的一聲,櫃子大門被白綾狠狠抽上,阿零驚了一跳一下回頭,卻只看見身後那關得嚴嚴實實的櫃子,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異樣。

阿零盯著那緊閉的櫃門看了一刻,總覺得心裡有些毛毛的,飛快套上了乾淨的t恤,拿起外套小跑著逃走了。

十月底已是入了秋,天黑得越來越早,參加完社團活動的孩子們陸續回家之後,北豫校園漸漸安靜了下來。紅彤彤的夕陽從老舊的四層校舍之後緩緩落下,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灑在空蕩蕩的校舍走廊裡,屋外的涼風捲起一片落葉繞過警戒線落到了大門外的階梯上,被風吹得劃沙沙的聲響,給空無一人的僻靜校舍更添了一分淒涼。

待到那金紅色的夕陽終於隱沒於a市之濱的海平面下,無星無月的夜晚風很涼,輕撫過那校舍前古老的大槐樹,風吹影動,輕揚起了樹下之人一身白色衣衫。

搖曳的光影裡,校舍一樓的窗戶前現出了一抹紅色身影,烏黑的長髮掩去了五官,青灰色的肌膚在紅衣的映襯下現出了死氣,沉悶的空氣中,有煞氣隱隱浮動。

而那樹下之人,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雪樣白衣,肌膚甚至比那衣衫還要蒼白無色。密長的睫毛微微掀起,露出一雙暗如幽冥的眼睛,睜眼的那一刻,倏然一陣氣流波動,頃刻之間整個校舍正面的窗玻璃儘速爆裂,迸射而出的玻璃碎片如同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