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老楊,你節奏早亂了。上仙,他下場一點都不冤,我才冤呢!那老孃們非說我踩她腳了!我明明沒有!明明是她慢了半拍!”

“上仙,我更冤啊!趙家那肥婆非說我撞她屁股上了!嘛呀,她那屁股磨盤大,明明是她甩來甩去地打到我了。他們就是看我年紀大了,好欺負,就把我判下場了。明明該那肥婆下來!”

“上仙,我冤!他們欺負我年老體弱啊……”

安哲奇和宮遊在夜風中凌亂,心中哀嚎:我們才冤呢!你們都跳舞都跳到渾身跟潑水似的了,還年老體弱?

宮遊抹了一把臉,關切地說:“大爺,您幾位年齡大了,要注意健康。你們趕緊回家去洗個熱水澡,換身乾爽的衣服,可別感冒了。這大過年的。”

老頭兒們就撇嘴不樂意了。

“切!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愛吹牛!剛還說要為我們伸冤做主,現在聽說欺負我們的人厲害,你們就怕了。他們不就是年輕有前途嘛,我們老了,沒用咯,誰都能欺負。”

“就是,還上仙呢!修仙不為民做主,你當什麼神仙?”

“我看你們多半是昊天學宮的!”

“多半是!故意拿我們開涮,讓我們說出自己的慘事兒,逗他們一樂。”

“嗯,幽琥武校是陛下和娘娘辦的,那兒出來的神仙才是真正的神仙,慈悲濟世。我大閨女在他們開的食品廠裡上班,每天上午守四個小時機器,下午學怎麼做仙靈糕。哥兒幾個,我大閨女的仙靈糕餅店十五開張,你們到時候一定要捧場!”

“肯定得去!你大閨女嫁出去就沒過一天好日子,年年回家挑糧食。現在總算盼出頭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肯定得去捧場。”

另一個老頭兒說:“聽說她學的是個新樣式,皇后娘娘發明的,多吃能長壽,是嗎?別是吹牛的吧!”

老楊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們吃了就知道了。”

安哲奇和宮遊好生鬱悶:開食品廠搞精準扶貧的,那是大昊文學院的,關幽琥武校什麼事兒?我們真是幽琥武校的!

老頭兒說起了仙靈美食,就覺得餓了,紛紛從荷包裡摸了靈米爆米花來吃。靈米爆米花做法簡單,放在鍋裡炒就行了。炒得好的又白又蓬鬆,炒得不好就發黑不膨脹。

這幾個老農吃的靈米爆米花顯然都是在市場上買的,全都是白白的大顆粒。

“你倆怎麼還站這兒?要……”老楊遲疑了一下,分出幾粒來,遞到二位上仙面前,“吃嗎?”

安哲奇和宮遊滿頭黑線:瞧您這般吝嗇模樣,誰敢吃您的?

“你們幾個傢伙,幹啥呢?不是讓你們趕緊回去弄點柴火來嗎?”一箇中年人模樣的男子從篝火舞場裡跑過來,指著這群老農暴吼。

安哲奇和宮遊聞言看過去,齊齊皺眉。這中年男人怎麼回事兒?對老人家一點禮貌沒有。

“莊太爺,馬上去!馬上去!”老楊高聲應答。

另一個老頭兒犟嘴道:“這不是沒燒完嗎?等它燒完的時候,我們再就……”

“等它燒完?懶貨!”中年男人脫下鞋子,就給犟嘴的老頭兒砸了過去,訓斥起來。“趕緊抱柴去!要大根的,小木頭不要!要乾的,溼的全是煙!”

安哲奇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那隻鞋子,閃身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你!對老人家是什麼態度?”

安哲奇稍一用力,鞋子砸落,陷入地下巴掌深,一半土裡,一半在外面。

中年男子愣神了一下,把安哲奇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見安哲奇手腕上的藍色手環,認出這是幽琥武校的青銅學員標準,對起笑臉,鞠躬致敬。“拜見上師。”

安哲奇和宮遊冷哼。這中年男子是比這些老農有見識,能分辨出他們不是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