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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勺子攪著濃黑的藥汁,微微笑道:“您也別說人家,瞧瞧自己吧,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怕苦呢。”
他像觸電似的坐起來,瞪向她說:“誰和你說本王怕苦的?”
城澄笑意更濃:“誰怕誰知道。”
“是不是莊徵!”裴啟旬大怒,只覺面子掛不住,起身就要去把莊徵抓回來吊打一頓。城澄連忙將他攔住了,又塞回被子裡去。
她好言哄他:“好啦好啦,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個兒猜的,成不成?”
“狗奴才!”他氣呼呼地說:“等本王痊癒,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城澄瞧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竟然覺出幾分彆扭的可愛,不由笑著打趣道:“碎屍萬段?王爺捨得麼?”
“本王有什麼捨不得的!你瞧瞧這些奴才,他也好南慧也罷,都敢爬到主子頭上來了,真當本王是吃素的麼?”
“不怪他們,是我給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她吃吃地笑了笑,將勺內吹了半天的藥遞到他嘴邊,勸道:“喝了吧,等吃了藥睡一覺,捂一身汗,明天一早就好了。”
他別過頭,果斷拒絕:“不要。”
她用力將他的臉掰回來,耐心地勸說:“聽話,你看你,臉都燒紅了……”
她的小手冰冰涼涼的,貼在他滾燙的面頰上,熨帖至極。他緊緊地將她盯著,那彷彿要將她吞掉的眼神,嚇得城澄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虎穴。她趕忙收回手,將瓷勺往碗裡一丟,負氣地說:“您怎麼這麼不省心呀!”
他怕她真的惱了,就抓住她的手,期冀地看著她:“要是吃了藥,有什麼好處麼?”
“您的病就好了呀。”
“除了這個呢?”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一旁的飴糖。“早就預備好了。”
“除了這個呢?”
他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城澄再遲鈍也明白了,瞬間紅了臉:“您還病著呢,怎麼這麼不正經呀!”
他將她拉近,曖昧地低語:“你給不給?嗯?……”
她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躲閃著他的視線,將藥碗端到他面前來。榮王盯著那烏黑的藥汁兒瞧了半天,最後看她一眼,一咬牙,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城澄趕忙塞了顆飴糖到他嘴裡,見裴啟旬還是眉頭深鎖,怪可憐的樣子,她只猶豫了一下,便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只是淺嘗輒止的吻,她就嚐到了苦澀的藥味兒,看來宮裡的太醫真是堅信良藥苦口呀!難怪榮王打小就不愛喝藥,這麼苦的滋味,誰受得了呢。
她在這裡神遊,卻不知他被她勾引的幾乎要瘋掉。要不是怕過了病氣給她,他當真恨不得立刻就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要了她。若是不知她是怎樣的滋味,或許他還能好受一點,可他明明知道她的甜美,卻只能按捺住內心的衝動,動她不得……這種不上不下的滋味,簡直是要將他逼瘋了。
他將她緊緊扣在懷裡,讓她背靠著他,不讓城澄看見他失態的表情。城澄什麼都不知道,還依偎在他懷裡嘻嘻地笑。夜深更聲起,一聲比一聲更長。
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亮的。裴啟旬習慣了一個人獨眠,醒來之後冷不丁看到懷裡竟然躺著一個女人,一時間還有幾分意外。等看清楚是她的時候,他的神情便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或許是昨晚的藥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她的親吻鼓勵了他,裴啟旬覺得自己身上輕快多了,根本不需要再臥床靜養,現在他就能下地去打一套拳。只是溫香軟玉在懷,他哪裡捨得離開。趁著城澄還沒醒,他將她收攏在懷裡,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側臉。
她生得很美,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人。與她性子不同的是,她身上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