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你們金書記瞎說,茶葉是上次小葉從超然大伯那裡拿過來的好茶葉,給她這麼一弄都浪費了好東西。” 雖然已經是10月份了。 不過譚文山居家仍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 這兩年呆在部委,譚文山的氣色倒是沒怎麼變化,就是人更加不溫不火了,有時候周揚也在想,譚文山如果不去地方參與鬥爭,而是一直呆在部委的話,或許在政治上的收穫會遠遠要大一些。 只不過官場上本身就是矛盾的。 不去基層,又哪裡有上升的機會。 即使身後站著那一位,恐怕最多到一個部長也就到頭了。 屋子裡。 周揚聞言點了點頭,小葉是誰他不清楚,但是譚超然的大伯是誰還是知道的,從這一位那裡拿來的茶葉當然是好東西。 說的誇張一點。 如果是基層的幹部能拿到這麼一份東西,怕是喝都不見得舍的喝,就差供起來了。 客廳裡。 跟譚文山和金淑萍夫妻倆聊了一會兒家裡的事情,上次譚超然結婚,他把安順和安平兩個孩子帶到首都來,金淑萍一直喜歡的不行。 這兩年每逢過節給金淑萍打電話,這位金書記都要他讓兩個孩子打影片過來。 人老了總歸是更多了一絲人情味,少了一些官場上的客套,退休之後,這幾年金淑萍也是徹底沉下心來享受生活了,越發有一種頤養天年的態度。 “我本來還想著讓你把兩個小傢伙帶過來給我見見,又怕你折騰,不過馬上11月份我要回一趟東海,回頭你跟曉潔打個招呼,到時候要去你們家吃飯。” 聽到金淑萍的話,周揚也是喜上眉梢。 這兩年金書記難得動一動,回一趟東海,還要去自個兒家裡,那當然是好事情。 喝了一會兒茶。 金淑萍也知道周揚跟譚文山有事情要談,就笑著起身去了屋子裡。 周揚也不客氣,隨即就跟譚文山彙報了一下在黨校學習的情況。 說到自己已經接到省裡的免職通知的時候,譚文山這才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這一次讓小譚到南江去任職是他大伯的意思,不過我看他終究還是佔了你的便宜,宛城雖好,但是想把宛城治理好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些事情你多跟他交流交流。” “現在南江省的局勢雖然初步穩下來了,但是變數還在,林建永跟鄔俊強都不是弱性子,兩人搭班子必然會有一番爭鬥。” “說起來也是我當初操之過急才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問題,這一點我跟中央做過檢討,倒是你這裡虧欠了不少,你心裡有沒有什麼想法?” 屋子裡。 剛剛拿起茶杯正要喝茶,周揚突然聽到譚文山的這一番話心底也是嚇了一跳。 作為省部級的高官,譚文山能開誠佈公地跟自己談論自己在南江執政時的不足和弊端,這無疑已經算得上是極為看得起自己了。 而且能做到這一點,譚文山果然不愧是譚文山。 至少論心胸,他比大多數到了這個層面的領導幹部要強了很多。 不過這個虧欠自己的說法。 周揚還真有點不敢接受。 “部長,您高看我了,也不存在什麼虧欠不虧欠的事情,無非就是此一時彼一時,形勢所迫。” “當初如果不是您把我帶到南江省,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賣力氣呢。” 譚文山聞言直接擺了擺手。 “事實還是要尊重的,這天底下的道理,說一千道一萬終究還是個結果的問題,沒有好的結果,道理再漂亮也是一紙空談。” “其他的問題就不深談了,關於你下一步的去向問題,此前我跟鄔俊強同志已經聯絡過,目前南江省那邊的意思,是讓你出任分管經濟工作的副省長。” “但是能不能透過上面的批准還不好說,所以眼下你在黨校學習一段時間也好,鋒芒畢露在官場上不是一件好事。” 屋子裡。 譚文山的話音落下。 周揚整個人頓時就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從腦子裡冒出來。 什麼情況? 主管經濟工作的副省長? 這怎麼可能! 事先自己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訊息啊! 但是很快,周揚就想到了此前鄔俊強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以及在電話裡問的關於南江省經濟發展的那個問題。 難不成。 這就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