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染聽完周南渡的表白,身心都飄飄忽忽了。

她搖搖晃晃上前一步,抓住周南渡的手臂,“周,周教官,我有點飄。”

氣頭上的周南渡瞬間被難得可愛的姑娘逗笑,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摟在懷裡。

紀染深吸一口氣,仰起頭看他,“周教官,你真喜歡我?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周南渡將煙碾滅在旁邊的菸灰缸裡,另一隻手穿進她的髮絲中,梳理她微亂的長髮,“你十六歲隨戰安然去軍事基地玩的時候。”

紀染突然瞪大眼睛,周南渡五年前就喜歡她?

比她喜歡他的時間更長?

紀染緊張激動的呼吸都顫抖了,“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周南渡對那時候的自己無語了一瞬,“以前誤以為你喜歡戰安然。”

“周教官,你平時聰明的要死,關鍵時候怎麼就白痴了?”紀染捶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安然了?”

周南渡任由她打著,眉眼間染上驚心動魄的笑。

他清晰的感覺到了,紀染也喜歡他。

他性格沉悶,寡言少語,昨晚被紀染哭的快心碎了,擔心紀染的抑鬱症復發,擔心紀染又提出結束這段關係,才將埋藏在心裡的話說出口。

“你服役那會兒,戰友們問你喜不喜歡戰安然,你的答案是喜歡。”

想也不想的答案,笑容四溢的答案。

“我是喜歡安然,不過是姐姐對弟弟的喜歡。”紀染打他的動作一停,後反勁的想起來,“周教官,你喜歡的不是......安夏嗎?你不是和安夏交往了嗎?”

周南渡倏地蹙眉,“你在胡說什麼?誰告訴你我喜歡安夏?”

“我看到了。”紀染鼓起全部勇氣說:“我看到她拉你,看到你和她在訓練場看星星......戰友們都說你們交往了......”

周南渡氣笑,“紀染,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就沒想過問問我?我和安夏只是教官和戰士的關係,你不愛搭理我,我只能請其他學員幫我打聽你的喜好,你看到她拉住我那一幕,是她想起關於你的事忘了跟我說,你所謂的看星星是她跟我彙報你的事。”

原來是這樣。

紀染瞄了他一眼,小聲反駁:“你不也沒問我?在黎城的時候,你還說你心愛的女孩死了......”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鐵血教官太過優秀,她對自己沒信心,哪敢問他?

錯殺安夏之後,就更不敢問了。

周南渡聽到她那句話,心口蔓延開熟悉的沉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敢看她手腕上那條疤痕。

處理完安夏的後事,安頓好安夏的家人,他第一時間去黎城看紀染。

當他看到所愛的女孩,熱烈如太陽的女孩,被抑鬱症折磨的輕生,愧疚到放棄生命,身心俱碎。

紀染問他:“為什麼幫我?”

他回答:“因為我心愛的女孩被打碎了,我要把以前的紀染找回來。”

只是紀染當時病的昏昏沉沉,沒有聽完他的話便昏迷了。

這兩年,他擔心紀染的心理創傷,所以從不在紀染面前提起兩年前的事。

他幫戰慎行管理武裝基地,並沒有太多自己的時間,每次見到紀染,問完她的近況便瘋狂佔有她。

瘋到捨不得抽身離開。

瘋到想一直那樣佔有她,那樣他才能確定,心愛的女孩還活著。

聽著紀染為他加快的心速,他才能騙自己,紀染也喜歡他,紀染是屬於他的。

他默默愛著紀染,卻不知紀染誤以為他喜歡的是別人。

周南渡暗暗深呼吸了兩下,才壓下心裡的痛,低頭盯著她,握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