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樣子。荒原變成了良田,把土地颳得支離破碎的溪流變成了一道道灌溉的水渠,城牆高大而整齊,人煙繁茂。甚至那兩條河上,都搭起了橋樑。

這裡散發著蓬勃的生機和活力。

而這一切的改變,只是因為那一個人。

想到這裡,蘇以墨輕輕的嘆了口氣,把腦袋縮回了車廂裡。車廂裡面鋪著錦被,有一個小小的茶几,上面擺放著一壺酒,一碟小吃。四角還放著香爐,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同時讓車廂裡面暖意融融。

蘇以墨嘆了口氣,心裡忽然有些惶然。

“惹上這麼一個敵人,到底是對是錯?”他暗暗沉吟著。

董策的厲害,早在許久之前的蓑衣渡他就已經領教了,不過當時的董策,雖然功勞不小,卻只是個區區的總旗,小小的墩堡甲長而已。當時的蘇以墨,根本沒把董策放在眼裡,只不過因為董策風頭正勁,又佔了大勢,所以不方便動他而已!

他一直想等一個時機好生收拾一下董策,給他來個狠得,打得他一輩子也不能翻身!

卻沒想到,這個時機一直沒來,而董策卻是一直官運亨通,青雲直上,短短數月,已經是副千戶了!等到這個時候他才恍然發現,董策,已經不是他這個級別的鄉紳能夠想動就動的了。

如此短短的時間,這樣的升官速度,除了其自身的能力,手腕之外,其背後定然是有著極為硬扎的跟腳和靠山!蘇以墨沒費多大力氣就打聽出來了,董策很得兵備道劉大人的賞識。

劉若宰可是這冀北道的最高主宰,自然是蘇家惹不得的!蘇以墨也只好把這口氣給生生嚥下,當日說的狠話兒,就當是放屁了。

若是有可能的話,他真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招惹董策的。可是人不找事兒事兒找人,蓑衣渡被劫了,自己家裡給搶了個盆光碗兒淨,而那些土匪又被董策的手下給幾乎殺光,那些東西,可不都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那可是數千兩銀子啊!而且更麻煩的是,被劫走的還有許多要上繳的稅銀,秋糧,若是要不回來,那就得蘇家自己掏腰包交上!這是多大的賠錢買賣?

這些東西,是必須要討回來的。蘇以墨咬咬牙,便親自帶人來了這磐石堡。

十來個家丁簇擁著蘇以墨的馬車,馬車外面看來頗為的陳舊,實則都是用上好的木頭做成的,關鍵部位都包著銅。通往磐石堡的道路並沒有修,不過趙大會經常帶著大批商隊來此,車碾人踩的,形成了一條道路。晉北雨水極少,這路況倒是儲存的非常好。在車伕嫻熟的驅趕下,馬車平穩向前。

外面的十幾個家丁裡頭,騎馬的只有兩個,剩下的都跟在旁邊一溜小跑。畢竟在大明,能賓士的好馬是稀罕物,價格也很昂貴。除了蘇二虎這個家丁頭目之外,剩下的那個就是蘇少遊。他胖墩墩的身子坐在馬上,給一顛一顛的,臉色很是難看。他不但屁股給磨得生疼,而且已經吐了兩次了。

蘇少遊一開始想在馬車裡,結果讓父親給攆到外面騎馬來了,說是要讓他吃些苦,性子也好少些毛躁。對於父親的話,他自然是沒膽子反駁的,不過心裡卻是頗不以為然。對董策,就更是生了三分恨意,若不是他,也不會在這兒吃風受苦。

一行人緩緩停住了,這裡距離洢水河大約有十幾步遠。在那條看上去頗為簡單的石橋橋頭,有兩個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的人守衛,正向這邊走過來。

一個漢子喘了幾口粗氣兒,湊到蘇以墨的車窗旁邊兒,低聲道:“蘇老爺,當日那些人,打扮和這個一般無二。”

蘇以墨緩緩點頭。

蘇少遊打馬上去,那馬一加速,差點兒把他從馬上給甩下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他趾高氣揚的一勒馬,手裡鞭子點著那兩個家丁:“董策呢?”

開完表彰會的第二天,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