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左胸靠上的位置已經變成紫黑色,伸手摸了摸肩頭,骨頭也有些移位。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毒針逼出來,至於肩頭的硬傷,倒不是那麼急。

將阿朱的外衣脫去,僅留一件褻衣後,趙有恭隨後將她放進了溫水之中。讓阿朱背對坐在浴桶中,趙有恭脫去長袍,也坐了進去。長呼口氣,努力是自己平復下來。

於溫水中療傷,首先可減緩內力的衝擊,其次也可以更好地化開毒素。趙有恭也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湊效,不過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雙掌貼著阿朱後背,內力緩緩順著雙臂流出,趙有恭不敢用太多的內力,阿朱的身子太弱了,如果貿然使用太多內力,一定會承受不住的。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控力之法,引導著內力在阿朱體內遊走,不能慢。也不能快。感受到一絲異樣。左手收回,雙指猛的點在膻中穴與肩井穴,瞬間加大內力,向前一推,幾聲輕響,幾根銀針破體而出,釘在了浴桶上。看到毒針已被逼出,趙有恭也長舒了口氣。扶好阿朱的身子,讓她雙臂平伸,內力依舊源源不斷的湧入,這次趙有恭將內力集於一處,慢慢向四周擴散,隨著內力流動,阿朱的身子也輕輕顫抖了起來,一絲迷濛的霧氣籠罩在阿朱身旁,漸漸地浴桶中的水也變得有些渾濁。

趙有恭不斷用內力清洗著阿朱的身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阿朱的身子不似之前那麼冰涼,趙有恭才收手將她放回榻上。藉著燈光。可以看到阿朱的臉色多了幾絲紅潤,嘴邊烏青也散去了許多,看來剛才的方法並沒有錯。

趙有恭覺得很累,這用內力幫人療傷,耗費太大了,饒是自己內力深厚,也有些吃不消的感覺。

嘴唇有些發乾,坐在桌旁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想起阿朱的狀況也並不太好,找個小勺,沾著水喂阿朱喝了些。好在阿朱雖然昏迷,但本能的反應還在,看到小嘴吧嗒吧嗒的,也是放心了不少。看來情況好多了,等明日去商洛再找郎中看看,想來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能救阿朱,也是幸運,他趙某人這點療傷方法可還是跟獨孤求敗學的,當然也幸虧溫老五下的毒不算太高深,否則他趙某人內力再強,也化不掉的。

一想起溫老五,趙有恭就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在溫老五身上發現了一封信,現在可以拆開看看了。從袍子裡翻出那封信,趙有恭在燈下細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趙有恭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原來信中所說竟是有關耶律南仙的,七月十四,遼國著耶律大石為西京大元帥,全權負責送親之事。在信中,聽雨閣閣主與一位叫耶律淳的男子約定於七月十九在東勝州準格爾草原劫親。

有意思,沒想到不光他趙某人有破壞和親的打算,竟然連契丹境內也有人抱著這種想法。聽雨閣閣主撇過不提,這位耶律淳又是誰?

有人幫忙破壞和親自然是好事,不過趙有恭卻不希望耶律南仙落到別人手中,如今已經是五月中旬,距離和親的日子也就兩個月而已,看來自己得好好謀劃一番了。東勝州地處大遼西南,屬西京雲中府(大同府)管轄,距離西夏東北邊境幾十裡而已,在這種地方劫親,可容不得半點差錯,有一丁點錯,就會被西夏人和遼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又是一夜未曾閤眼,天亮後,趙有恭讓掌櫃的去旁邊酒館弄了點熱粥回來。看著阿朱還未醒來,趙有恭也不禁有些著急。

事實上,半個時辰前阿朱就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她心中亂的很,根本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這一次生死煎熬,讓她明白了許多事,當快要死的時候,當她無助的時候,心中想起的竟是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而不是公子慕容復。心裡很矛盾,原來在一次次嘲笑與爭執中,腦海中已經慢慢有了他的影子。

阿朱知道,趙有恭本質上並不是個壞人,可有�